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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你说我所嘱托的事也做不得数了,郎君既要反悔,又何必再来道歉,趁此机会,你我两不相干,各行便利岂不美哉?”
……费了一通力气落得个一场空的结局,方塘此生未曾吃过这么大的瘪。
“我说的是你的嘱托可还算作数?”
方塘解释道。
贺应渠忍不住嘟起嘴,“你的意思是在问我吗?”
方塘点了点头。
“那我可要好好想一想。”
师父层对她说过,所用之人,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贺应渠故作思索装,方塘心中颇有种将要被凌迟的感觉。
军法(一)
方塘望着贺应渠。
贺应渠板着脸,方塘此举着实令她恼恨,二人本就有约定,她早已把他当成自己人,但他却连句实话都不肯与自己说,若是不想陪自己同去,直言便可,一而再再而三地戏耍自己。
方塘望着贺应渠变幻莫测的脸,自知理亏,他又惦念与贺应渠的约定,想着贺应渠不是那等是非不分之人……又摇了摇头,总归是他的不是。
“你明日陪我一同上后山,我便原谅你。”
方塘皱眉,她今日在山上受了伤,却还要去。
“今日因何受了伤?”
“不过是从山上跌了下来,无甚大碍。”
至少小命还在。
“可有遇到猛兽?”
贺应渠点点头,若不是遇到饿狼,她又怎会为了逃命从山上跌落,她的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前方的岳至因为被章赫戏耍,摆出一副要与章赫要同归于尽的架势,石勒与章巡为了拦架,纷纷挡住二人,贺应渠和方塘落到最后面。
“你何必执着于上山?”
贺应渠摇摇头,不是她执着于上山,只是她只能寻到这一个法子。
“郎君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方塘沉默不言,军营中到处都有重兵把守,白日各处都有巡守之人,夜间的巡守之人虽说减半,但是根据他们对章赫的了解,这一切都是障眼法罢了,匿在黑夜深处之人不知多了几何。
他们二人结盟已有多日,逃出生天的计划却丝毫没有进展,仅凭她两人力量从军营正面突出去无异于天方夜谭,但贺应渠又不想坐以待毙。
方塘不知该如何安慰贺应渠,此地甚是可疑,再加上章巡那日所言,他猜想此地有人在此做局。
那日贺应渠独自一人上山万事没有,但自己随她上山之后便出现了狼,佐证了章巡之言。
但今日贺应渠独自一人上山,山上却还是出现了狼。
难不成只是巧合?
“咳咳。”
贺应渠咳了两声,她真的很累,身上仿佛被马车碾过一般,从早晨到现在,滴水未沾。
“而且此地甚是诡异,多留一天,不仅是我,阿父的危险便会多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