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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渠,你觉得章巡如何?”
贺应渠皱起眉,警惕地望着阿父,“阿父问他做甚,我们二人不甚相熟的。”
她与章赫的交情,还比不上石勒和岳至。
“那你觉得你表哥如何?”
贺应渠更是摸不清头脑,不知阿父又提她表哥做甚?她好像有好些个表哥。
“阿父问这些做甚?”
若是方才提到章巡,贺应渠不由想起昨日银霜的话,但是阿父又提到了她表哥,这下她又不清楚阿父到底在问什么了。
阿父话说得久了,咳了两声,“你可有中意之人?”
“啊?”
贺应渠愣住,下一秒便红了脸,阿父竟然就这般问了出来。
阿父望着贺应渠搅着手中的绢子,心中已有计较。
他本来中意章巡,但听闻她在营中与一不相干之人甚是交好,待得查清这人身份之后才放下心来,方家大族,倒也相配,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给自己心仪之人。
“莫不是二皇子?”
贺应渠猛地抬眼,阿父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二皇子你莫要想了,就算他们不娶李家女我也不会将你嫁入皇家。”
贺应渠不由问道:“阿父连你也知道二皇子会娶李家女吗?”
阿父却未理他,她在京中的一切他都知道,他竟想不到她会被方六娘玩弄于股掌之中,如此蠢笨,怎配当他贺家的女郎。
“咳咳,木已成舟,你莫要再想了。”
贺应渠却楞楞地望着阿父,“阿父这是何意?为何要说我不能嫁给二皇子?”
二皇子,贺应渠不由想起这个遥远的人,她已经许久未见过他了,她一路辛苦辗转,上京的日子恍若隔世。
阿父却面无表情地望着贺应渠,贺应渠这才看到了阿父昔日的影子。
原来阿父的眼神依旧锐利,只是掩盖在病痛之下。
贺应渠不由想起幼时,每当她哭着去找阿父的时候,阿父便是这般严厉的神情。
门外传来脚步声,秦先生带着仆人入了内。
“女郎,将军要用药了,女郎午后再来。”
众人鱼贯入内,将贺应渠挤出屋子。
贺将军用过膳,喝完最后一口药,对着秦先生吩咐道:“去将笔墨拿来。”
秦先生接过药碗,“将军不易劳累,还是我为将军代笔吧。”
贺将军摇摇头,“还是我来吧。”
秦先生知道拗不过他,命人将笔墨拿来,在榻前摆好方案,又在将军身后又多加了一张毡子。
“咳咳。”
片刻后,将军将信递给秦先生,秦先生低头,信上写着“方兄台启。”
信是写给方家的。
“我能为阿渠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