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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海滩幽暗静谧,一眼望去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隔着很远的距离。
丁禾无所顾忌地牵起那只纤细的手十指相扣,随着脚步轻轻摇晃。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徐恺乐没隐瞒也没逃避,干脆地剥开自己的硬壳展示出内里的嫩肉,柔软得让人心疼。
这样的人是值得别人认真对待的,丁禾想。
他有的是勇气,只是没遇见浓烈的感情不会轻易拿出来,可一旦他拿出来了……真要命。
丁禾笑了一声,停下脚步抬起头。
“你看。”
徐恺乐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天上的月亮将圆未圆,一半轮廓清晰闪着清冷的白光,另一半的轮廓笼罩在阴影里,明暗中间有一条薄薄的灰色地带。
“再过几天它就圆了。
阴影里的部分不会永远被遮盖,总有被人们看见的一天。”
徐恺乐明白他的意思,并没有说月圆之后还会再亏之类的话,只点了点头。
“谢谢。”
“再走一会儿么?还是回去?”
“回去吧,行李还没收拾。”
“收拾行李不着急,咱还有更重要的事儿。”
徐恺乐一摇脑袋,“昨天刚做完,为了这个你都没回家收拾东西,今天还来?”
“海上生明月,难道不该破个例?”
徐恺乐抬起头看看天,“房间的朝向应该看不见月亮吧?”
丁禾凑近揽住他的背,手捏了捏他T恤上的图案。
“也许可以看着这个月亮做,阳台栏杆的高度你扶着挺合适。”
“不怕社死?”
“我慢一点儿,不会让你叫得太大声。”
徐恺乐不想再跟他贫嘴,连说两遍“不行”
,然后从他怀里挣出来垂着头往回走。
丁禾跟过去牵住他的手,刚想继续勾引就听见他说了句“别磨我”
,只好把嘴闭上了。
进门徐恺乐先去洗了把手,之后放倒箱子开始整理东西。
丁禾也跟着他忙活,人家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徐恺乐拎着洗漱包进卫生间,正往牙刷上插刷头丁禾进来了,站到他旁边拉开洗漱包。
徐恺乐把两个刷牙杯都翻过来立好,一个放了自己的牙刷,另一个留给丁禾放牙刷,可等他摆好洗护用品之后转头一看,丁禾已经把洗漱包拉上拎在手里了,刷牙杯里只有一把刮胡刀,一瓶防晒孤零零地站在旁边。
徐恺乐又无奈了,转身看向那人的脸,“住我家什么都不带就算了,出门还不带?”
“要是你同意我用你的刮胡刀,我什么都可以不带。”
徐恺乐不理他,回屋找干净衣服准备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