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涂抑用一种“果然如此”
的眼神将他看住,他的嘴比命硬:“我只是力道没放对,判断失误罢了,其实说重也就那样。”
“是,学长说得很对。”
涂抑顺着他,“既然一点也不重,帮不帮我提都没差别,还是让我来吧。”
木棉勉强蹭到边上去。
涂抑一个人将五十多杯奶茶送到篮球馆,交货后给老板娘拍了个认证图,他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木棉和他一起返程时,手里忽然被塞进杯奶茶,他拿着一愣:“怎么这杯没给客人?”
“客人只定了五十一杯,这杯是我给学长买的。”
他强调道,“只有学长这杯是热的,现在喝的话应该刚好。”
木棉眨了下眼睛,将手里的奶茶握紧了:“谢、谢谢......”
他不习惯边走边吃东西,涂抑带他去了旁边的一个小公园,坐在一张长椅上。
木棉拆吸管的时候偏头问他:“你自己怎么没有?”
涂抑摆头道:“我不爱喝,我看学长喝就好了。”
昨日雨后天空变得明净,地面干爽,只是晚秋寒冷,到室外这么一小会儿时间,木棉的指尖已经变红。
等他放好吸管喝下这口热饮之后,他的脸色才稍微有了红润。
其实他的嘴唇不是特别锋利的那种薄度,严格来说介于饱满和薄唇之间,处于一个合适的中间值,这种嘴巴会有一种明显的钝感,一般会给主人的长相带来憨直和可爱。
但是木棉的嘴角偏偏往下生长,又因为偏淡的唇色,比起可爱,冷感才更加突出。
和他那双尾端斜长的柳叶眼同时出现,就成了不近人情的全部标志。
涂抑的目光从上方落下来,看他一口一口喝奶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手冷,单手拿奶茶的姿势变为了双手,人就因此缩成小小的一团,便不可多得地可爱起来。
他那么专心在喝奶茶,没有察觉到两人亲密无间的距离,涂抑的单手刚好撑在他的腰后,仿佛正拥着他。
空中突然在这瞬间刮来一阵烈风,把没有防备的木棉拍得一歪,枫叶急吼吼地响,一大片火红的叶子从树上掉落,而木棉正好坐在树下。
大风把一切搅得乱糟糟,木棉第一反应是护住他的奶茶,接着头上罩下一片阴影,他听到了树叶哗啦在掉落,可身上除了一片温暖什么都没有。
他抬起头,原来是涂抑挡过来护住了他,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背正好抵在涂抑的胸口,对方心脏的律动正在影响着他。
猝然间紧急后退,手里的奶茶成为他唯一的寄托,他把它捏紧又放开,等到心绪渐稳,才敢再次抬头。
噗嗤一笑。
涂抑费解地看着他:“怎么了学长?”
木棉不说话,笑容越来越深。
涂抑看不到枫叶在他头上安了家,被卷毛缠住,像是顶了个红色鸟窝。
这头乱毛实在太过好笑,木棉愈发控制不住,笑得脑袋往胸口埋,笑得肩膀乱颤。
“学长......”
涂抑很委屈地叫着,木棉还是笑得停不住,他接连又撒娇地叫了两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