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吶,我想想。”
护士拆注射器的动作一顿,“他的脸颊有三处轻微挫伤,右手手腕轻微脱臼,已经做完了全部的治疗,大概再有半个小时就可以出院了。”
木棉眼尾朝着涂抑冰冷一剔:“还真是全须全尾的呢。”
那小护士仿佛缺了某根神经,完全读不懂气氛里的危险,大大咧咧地说:“反正对比隔壁床,他确实伤得很轻,体格不错啊,练过吧?”
木棉冷笑一声:“问你呢,是不是练过?”
涂抑识相地没敢接话。
小护士拆完注射器手脚麻利地吸了管药水,举着反光的针头插入两人之中:“涂抑是吧,打个消炎药。”
涂抑瞪眼指向薛杭:“不是,他可以吊水,为什么我要打针?”
小护士古怪地看着他:“严重的才吊水,你都快出院了还吊什么水?一针就解决的事。”
涂抑脸色一僵,随之认命道:“好吧......打哪只手?”
护士脸色更怪了:“又不是疫苗打什么手臂?打屁股。”
涂抑:“啊?”
一旁的木棉赫然起身,“我去那边走走。”
“学长——”
小护士拦住他,“你追什么,快脱了。”
涂抑忍辱负重地扎完针,心中怨恨,扭头将隔壁床的薛杭冷冷看住。
那眼神让薛杭想起了昨晚的恐怖经历,浑身立马哆嗦起来,使出全身的力气举起了自己的手。
小护士看见了,推着药车啪嗒啪嗒走过来:“怎么啦?”
“帮我......”
薛杭颤抖着挣扎出一句话,“帮我把帘子拉上!”
帘子哗啦一响,隔绝了涂抑的视线,他似嫌无趣地冷笑一声,眼皮淡漠地扇了一下,俊脸上暴露出一丝残忍。
忽的,一段手机铃声响起来,他从病床上扒拉出一只手机,是木棉遗落在这里的。
屏幕上跳动着备注“妈妈”
,涂抑手中一顿,目光陡然阴暗。
铃音即将告罄之时他才不紧不慢地接了电话,“喂。”
那边听到陌生的声音愣了半秒,随即冰冷问道:“你哪位?木棉呢?”
“我?”
涂抑全无笑意地勾了下嘴角,“我是他学弟。”
姚清听罢语气瞬间严厉了几分:“他自己的手机不好好保管,为什么会让你接电话?”
“因为学长现在很忙。”
涂抑轻松地往后靠上床头,单臂曲撑,是个相当狂放的姿势,“学长信任我,就把手机交给我保管了。”
姚清似乎轻蔑地冷哼了一下,居高临下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又不重要。”
涂抑在这边放大了笑容,“阿姨,你找学长什么事呀?”
“与你无关,让他快点接电话。”
涂抑实际上能猜出姚清这通电话的来意,大多是来质问昨晚木棉从宴席上离开的事情。
他的语气软了点,那是他相当擅长的无害的模样:“阿姨,可能不太行哎,学长现在真的特别忙,是社团的事,跟我们小组有关,昨晚临时让学长过来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