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命要多少钱也买不回来……”
拂子茅将他们挡开,他往独幽背后一站,冷着脸一言不发,哭天抢地的声音顿时弱下去一截。
龙泽捏捏额头觉得吵,在院子里里外外看看,东西依然一片狼藉,还好不是太热,不然灶台上的红烧肉该臭了。
转一圈只看见满目凄凉,不由得心酸。
而鹤轩不知道从哪里找的医书,趴在被砸几个洞的柜台认真看起书,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架势。
拂子茅把独幽从地上拉起来,“节哀顺变,先让老人家入土为安,我们再谈接下来的事。”
此情此景,都是他们生命中第一次经历。
凭着在岛上的生活经验,知道接下来要买棺材入殓,请人吹奏丧乐安葬入土,几个人协作把老林的丧事安排成当地富商都未必有的级别。
之前一身华服的几名男子全换成素白麻衣,头戴孝帽,跟着独幽当一会孝子贤孙。
只是真正痛彻心扉的只有独幽一人,老林的棺木衣帽鞋袜,都是最好的。
还斥巨资在城南最好的墓园买一块风水宝地,买的太急,被黑不少银两,老板大赚一笔,反过来以为独幽是傻子。
他只是懒得计较,甚至还感觉钱花少了,不够弥补对老林的亏欠。
下葬前晚,独幽跪在棺木面前,守孝一夜。
拂子茅陪一夜,鹤轩熬半夜,龙泽睡半夜。
老林的家人不帮忙还闹事,被拂子茅赶走了,拿着一沓银两,跑的很快,生怕要他们付丧葬费。
如果老林泉下有知,也会因他们感到惭愧。
独幽叹生命脆弱。
拂子茅劝他保重身体,一天没吃饭,一夜不睡觉,天亮时,独幽感觉自己像在腾云驾雾般轻盈。
无奈,拂子茅只能逼他吃饭,总算喝半碗粥。
见他脸色苍白的吓人,拂子茅一直不敢把小柱子的事说出来,幸好他也没有逼问,只以为司徒云诺会找到小柱子的。
让拂子茅负罪感十足,看他的目光都带着愧疚。
而龙泽和鹤轩两人全当自己是哑巴,反正也没有宾客要招待,唢吶已经吹的人心里酸涩想哭。
下葬时,独幽亲手埋土。
艳阳高照,是个好天气。
只是独幽力不从心,差点晕倒,最后是拂子茅出手,将剩下的土填了。
墓碑上的字是鹤轩刻的,独幽上墨。
一个人就这样消失在人间。
独幽跪在墓前久久不愿意起来。
“一路走好,这个仇,我替你报。”
头深深的磕下,还没抬起,就听见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