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笑书抢上一步,去抓黎慕江的手,下一刻,却只抓到了自己的酒壶。
酒壶中,只倒映出一轮明月。
方才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美人赠美人》——
风急路遥未伤怀,人若盛荷远病灾。
杯中明月伴君侧,蟾光照我似君来。
许久后……
“师弟!
为何一夜不归?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江笑书痴痴的抬头,面前正是自己的大师兄张谦君。
“她为什么要这样?”
江笑书并未回答张谦君,而是自说自话:
“她、她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张谦君见小师弟竟一副痴傻的模样,连忙俯下身子,抓住江笑书的肩头:
“笑书,你怎么了?”
“为什么?”
江笑书又问了,张谦君立刻问道: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她……她要那样待我?”
“谁?她怎么待你了?”
“她、她竟将我的安危看得比她的性命还重要!
宁可与我绝交,也不愿我因为她身处险地……”
张谦君见江笑书呆呆的捧着那件大氅,又听江笑书如此一说,便已了解了个大概,他叹了口气:
“黎慕江姑娘……她当真爱煞了你。”
“老子不要她爱不爱煞!”
江笑书突然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
“他娘的,腿长在老子自己身上,老子爱去哪儿便去,爱怎么死便怎么死,又轮到她管这么多?用这种法子替我做决定?我、我……”
江笑书越说越急,气塞胸臆,仰头便倒,竟而晕了过去。
张谦君为江笑书推血过宫,片刻后江笑书才悠悠转醒,醒来后他仍是痴痴的问:
“为什么这样待我?我……”
张谦君沉默许久,突然蹦出一句话:
“因为你不够强大。”
江笑书痴痴抬起了头。
张谦君皱着眉思索片刻,缓缓说道:
“师兄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知能不能给你些启……那是十多年前了,我还未入天绝门时,在我的家乡,有一个女孩子,那时师兄但凡会哪怕一点儿武功,或者拿得出十两、不,五两银子,便不会负了她,可惜,那时师兄只是个一无是处的穷小子。
后来西北民变爆,我的亲人都死于那场战乱,师父将我自混乱中救出,我才得保性命。
而这个姑娘,我也再也未能见到了……所以后来师兄拼命习武,因为师兄不想再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失去身边在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