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殿的山茶花在那东南一角默默盛放,不知不觉已到了来年的春日,阿旬五岁了,公子敖比阿旬大一些,酷爱摆弄兵器,听说前些日子还打伤了宫人,景蓝正向姜韫彙报王宫内近日之事。
“国君知道了吗?如何说?”
姜韫放下手中的笔杆问道。
“国君并不知晓,骊姬只说是那宫人有些磕碰,无大碍。
但据奴婢所知,那宫人已经残了。”
次日,姜韫去书房劝谏陈侯约束公子敖,陈侯却不以为意,言道男子喜爱习武弄枪是寻常事。
陈侯的放纵加之骊姬对公子敖的溺爱,原本有些擅于兵书策略的孩子,渐渐长成霸道暴虐的性子。
夏日晚间,姜韫正翻看阿旬的课业,景蓝在旁边说着宫中近日琐事。
“按殿下的嘱咐,给沉香殿除了送去日常吃食,多添了些补药。
奴婢听医官说,宣姬的身子调理的很好。”
“那便好。”
“殿下对宣姬这样好是因为姒姬吗?”
景蓝忍不住出声问道。
姜韫放下手中的课业“也不全是,同为女子,深陷这样的境地,她殊为不易。”
“可宣姬背叛了国君,自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宣姬自救的方法虽极端了些,可我们无法易地而处,自然不是只有简单的对错。”
景蓝虽不是很明白姜韫说的意思,但殿下说的自然有理。
“还有殿下,近几日宫中有传,公子敖将立世子的消息。”
“可查明是何处所传?”
“有宫人在公子敖居所听他所言传出的。”
“自己所言?”
“是啊,听闻骊姬封了衆人的口,但还是被国君知晓,以其言行不当为由斥责他,闭门思过。”
“这样的事自然瞒不过国君,只是这事有些蹊跷?罢了,近日看好宫内人,不要让他们乱传。”
“是,天色不早了,殿下早些歇息吧。”
景蓝说完便吩咐宫人前来为姜韫梳洗。
公子敖的事没想到却愈演愈烈,先是有大臣上书劝谏,说公子敖生性暴虐,应当加以管束,否则怕是酿成大祸。
后又举先朝仁德太子举兵谋反为例。
令陈侯心生疑影,下令让公子敖去往分地历练,无召不得回,此事才算罢休。
“骊姬在国君面前哭求了几日,国君仍是让公子敖去分地,后来被骊姬哭的心烦,这些日子不允骊姬前去见他。”
姜韫听完景蓝所言道,“母子分离,自然悲痛欲绝。
让人看好骊姬,别出什麽事。”
“殿下,眼下国君只公子旬这一位公子在身边,国君会立他为世子吗?”
景蓝看着姜韫小心提出心中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