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鸽!
是活的!”
乳鸽也是哥。
陆凛掀起眼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撇去,凝滞俄顷,他道:“不是活的,难道是死的?”
“死的也不能飞那么高啊,”
陆眠超级有条理地嘟嘟囔囔,“我没见过死的。”
在陆凛幽幽的凝望下,他补充:“不过我喝过乳鸽汤。”
陆凛视线在他身上停了几秒,阖目,路上没再跟陆眠说一句话。
陆眠也扭头继续看窗外,自得其乐。
“嘬嘬嘬——”
陆眠做出捧碗的动作,开始逗鸟,唇角弯弯,酒窝露了出来。
可惜最后鸽子也没飞进他的‘汤锅’里。
晚膳倒是出乎意料的出现了一盅鸽子汤,陆眠美美地喝了两大碗,肚子圆滚滚地在窗户边的矮榻上躺了许久。
兴许是吃太多了,陆眠躺到后面,感觉肚子难受起来,一阵一阵地绞着疼。
他咬着嘴巴,脸色渐渐苍白,额间不知不觉覆上一层冷汗。
陆凛读完一册书回来,便觉得今日的屋子静得出奇。
他现今同陆眠一起住在宇临阁,但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多——白日里陆凛要去书院,晚间会回到自己之前住的小院读书。
因着后者的关系,陶柔绚对他的态度改变,连带着陆府中的下人们在面对他时也都纷纷变得恭敬。
而那些曾经怠慢过,甚至欺辱过他的,全都惶惶不可终日,生怕陆凛想起来找他们报复回来。
陆凛自然不会对他们动手,至少现在不会。
他并非是那种会一笑泯恩仇的性子,只待时机成熟,届时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陆凛清楚知道自己的内心并不如何坦荡,甚至曾经无数次在脑海中构想过那些人的死状,无不凄惨,皆是由他亲手赐予。
只不过在他将脑中的阴暗想法付诸行动前,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而这改变全都来自于一人。
陆眠……
因为对方的失忆,陆凛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可饶是如此,对方曾做下的那些事,陆凛亦从不敢忘。
母亲逝世后他在陆府的日子便一日不如一日,但自从陆眠来了后,真正的悲惨就此降临到了陆凛身上,几乎毫无尊严可言。
近来与对方的接触,让陆凛的心绪产生了些许变化,可也只是些许而已。
-
房间里没有点灯,两个小厮守在外面没有进来,约莫陆眠已经睡下了。
陆凛悄声走入房内,正打算借着稀薄的月光往里间行去。
结果刚踏出几步,耳旁便传入一声低低的,带着隐忍的低哼,软绵绵的,透着虚弱。
他脚步一顿。
“陆眠?”
陆眠肚子疼得不行,身上力气仿佛顷刻被抽干,没有人发现他的不对劲。
刚才吃完饭陆眠便让阿青阿平下去了,没事不要打扰他摊饼饼,没想到就这么随口一提,却是给自己挖了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