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身穿闪黑的舞蹈服,脸色将蓝光的映衬下更显苍白,踮起脚,展现出修长的腿部线条。
邵宴清看着,仔细地看着,忽然皱起眉头。
许嘉本该白净的舞鞋上似有血迹,斑驳的红从鞋尖蔓延至鞋面,像是在雪中盛开的梅花。
李渝江托住她的腰,她的双脚腾空又稳稳落地,旋转,然后再次起跳。
一切看起来没有异常,可那抹红切比方才愈加浓重。
不,不对......
这不是舞台刻意营造的效果。
邵宴清心一沉,下意识要起身去查看许嘉的情况。
恰时,却听见一声咳。
邵宴清侧目,正对上父亲望来的视线。
邵平北脸色阴沉,眼中有难以遮掩的不满,仿佛在警告他绝不能于演出结束前离席。
邵宴清只能坐回去,垂在身旁的手紧攥成拳,却扬起笑,再次朝舞台的方向看去。
出了什么事吗。
许嘉瞥见邵宴清故作欢笑的僵硬表情,不禁有些担忧。
可是下一秒,她又重新投身于舞蹈之中。
许嘉全然忘记疼痛,足尖的麻木根本不足以影响她的舞步,她从观众们的眼里看出惊艳与赞叹,莫大的满足感瞬间战胜身体的痛苦。
跳跃,继续跳跃。
她一定要成为最优秀,而无法被替代的舞者。
音乐结束,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演出无疑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演员们相继与舞伴携手向前,在喝彩声中鞠躬谢幕。
与舞蹈融合的灵魂回到身体里,被遗忘的疼痛再次如潮水袭来。
许嘉的眼前闪过一阵白光,脚步踉跄着,险些要摔倒在地。
李渝江忙扶住她,惊得蹙眉:“哇,你的手好凉啊。”
许嘉额间的发早已被汗水浸湿了,胃部像被锤了击重拳,似在一个劲地抽搐着。
她几乎用尽全力才抓住李渝江的手,笑盈盈地上前,冲在场的观众鞠躬。
喧闹中,许嘉对上邵宴清望来的视线。
周围的一切随及黯淡,唯有两束顶光落在二人的肩头,世界似乎早已经分崩离析,他只存在于她的瞳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