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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嘉感到冷,却无力伸手拿薄被,只能蜷缩起身体,像冬日里睡着的猫,用体温驱赶寒意。
“哈,还真是困了。”
先听见邵宴清的笑声,而后感受到蚕丝被的软。
许嘉抓住被角,仅存的意识在逐渐散开。
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似乎有只宽厚的手掌在抚摸她的发顶,动作轻而更显温柔。
人在困倦中总会放低警惕,许嘉本能地依恋他掌心的温暖,轻蹭着,想让他继续抚摸。
恰时,那只手一颤,竟像被烫到般地蓦然收回。
温暖消退,倦怠的暗潮彻底将她淹没。
许嘉昏沉地入睡,彻底失去对外界的感知,意识像是飘在黑海里的船,随浪涛起伏着,始终没有寻到落点。
再次睁开眼,天色已经全然黯淡。
厚重的云层压住星辰,风吹过,飘起的帘纱下仅剩一片黑暗。
嗓子哑,浑身也酸痛得厉害,残留在发尖的温度已经散去,又或许根本就没有存在。
许嘉勉强坐起身,想要出门找些水喝,无意间侧目,却发现水杯已经摆在床头。
她微怔,犹豫地伸手拿,水温适中,杯底还飘着两片柠檬。
小口小口地喝,液体缓而滑进喉间,又一点点侵入四肢。
大脑重新开始运转,记忆在逐渐地回笼。
许嘉看向空荡荡的门边,原本放着的纸杯已被收起,她想起那声似在梦中听见的轻笑,握着水杯的手悄然一颤。
门虚掩着,从厅堂传来颇具节奏感的细微响动。
心跳因紧张加快,许嘉放下水杯,缓步朝光的来处去,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片刻,又像被蛊惑般似地推开门。
恰时,光涌向她的脚边。
许嘉看着端坐在桌旁的邵宴清,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放在摆于膝头的电脑边。
圆润的指尖抬起又落,发出的哒哒声似乎与她的心跳共鸣。
许是工作进展不顺,邵宴清稍许蹙眉,左边中指轻点鬓角,右手长久地停于键盘之。
他佩戴半框眼镜,身体微微向左倾,光影勾勒出紧绷的唇线,却在抬眸的瞬间放松下来。
邵宴清看向站在门边的许嘉,随及眉头舒展,扬唇问:“醒了?”
天鹅
许嘉一向盘起的长发散落于肩头,眼里仍有刚睡醒时的朦胧。
她仅穿一件白色的吊带睡裙,胸前的饱满像是埋入白雪间的小丘,将腰身衬得愈加纤细。
她站在光与暗的边界,仿佛不明白自己有多好看,抬手将发丝撩至耳后,轻轻点头:“下午请假了,团长要我回来休息。”
邵宴清侧目,镜片的反光遮住晦暗的双眸,他又想起对方蹭过掌心时的柔软,小腹一阵燥热。
本知道那只是无意之举,喉间却依旧干涩无比。
真奇怪,这一点也不像他。
“休息......”
邵宴清捏起手边的朗姆酒,试图用冰凉的液体驱散不该有的念头,“是演出有差错吗。”
许嘉微怔,赶忙否认:“与演出无关,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