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人的噪声消失,许嘉握住被角的手也逐渐松开。
电话那头,传来李渝江的声音:“......嘉嘉姐。”
用自然的语气喊出这般亲昵的称呼,仿佛他们早已在不为人知的角落,互相照顾过很多次。
这就是最合适的搭档吗?
邵宴清心一沉,钳住手机的指尖在用力,唇线紧抿,始终一言未发。
片刻,李渝江才开口:“嘉嘉姐,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似乎是心虚,话音越来越轻,“那天我的确有些过分,我不该好奇你与邵宴清的事。
但我一”
“你好奇什么。”
邵宴清说。
李渝江愣住:“怎,怎么会是你?”
转瞬,严肃道,“许嘉呢,把手机交给她。”
邵宴清将右手置于西裤口袋,下颚昂起,睨眼望向窗外。
松林中的木屋沾了雪,老旧的木料变得潮湿而脆弱,似乎经风一吹就会倒塌。
李渝江仍在喊:“邵宴清,你没有权利接许嘉的电话!”
“啧。”
邵宴清皱眉,“本以为你只是无能,没想到你是真的蠢。”
李渝江:“什么?!”
邵宴清唇角扬起,眼神却愈冷:“难道你没想过,我放任你留在剧院的原因吗。”
并未听见李渝江的回答,那头只传来愈渐急促的呼吸声。
邵宴清嗤笑:“许嘉需要的不是无所谓的道歉,而是向上爬的阶梯。”
挺直腰,一字一顿地说,“放弃吧,你承受不了她的。”
天鹅
风吹散堆积的云,交迭的枯枝挡住木屋的影子。
邵宴清在等待。
可是李渝江再也没有开过口,那头始终陷于漫长的沉默。
没多久,电话被挂断了。
屏幕的光亮过一阵,又再次回归黑暗。
邵宴清依旧攥住手机,长久地站在窗边。
直到身后传来细微的呢喃,他才微微一怔,如大梦初醒般地回过神。
许嘉坐起身,迷迷糊糊地揉眼睛,像只刚睡醒的猫:“刚才有人打电话吗?”
“没有。”
邵宴清本能地笑,将她的手机藏于身后,“怎么不多睡会,时间还早。”
许嘉将散于脸侧的发撩至耳后,偏巧露出脖颈处未消退的吻痕:“我要与母亲聊会,和她多说些舞蹈剧的事。”
许嘉分明就站在他面前,心里却在想无聊的事。
她总会对无关紧要的人投以善心,所以才会引来李渝江这种苍蝇吧。
为什么,为什么......
到底该怎样做,那双眼睛才会只看向他呢?
前方,许嘉已经整理好衣衫,手仍搭在衣领,双腿已经要向前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