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殓房外值守的捕快,看到两人过来赶忙行礼开门,等两人进去后又将门关上。
一进殓房,便能感觉到一股凉意窜进身体,为了避免尸体腐败太快,因此殓房都建在阴凉处。
“沈大人,谢大人。”
沈耘摆摆手,示意他不必行礼,“验得如何了?有什么发现?”
“暂时只能看出死者三十岁上下,手上没有老茧,应当不是读书人也不是劳作之人,死者是死后被砍去头颅,行凶之人似乎手法不太利落,从头颈的伤口能看出是砍了好几下才砍下来的,死亡时间大致是昨夜子时前后。”
沈耘和谢回便顺着仵作手指的方向去看头颈的伤口,伤口并不整齐,有几处看起来甚至像是撕开的而不是砍开的,因为有几处皮耷拉着,像是被随意撕扯开的纸张。
沈耘虽在大理寺多年,但还是第一次遇到被砍头的尸体,当下便觉肚内翻涌,须得紧咬着牙根才能让自己不吐出来。
谢回此刻同样眉头紧皱,他虽在边关待过,但是近些年边关并无战事,他也不会有机会能接触到被砍头的尸体。
“能看出死因吗?”
仵作摇摇头,“身上并无任何致命伤口,也没有中毒的迹象,甚至也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也许致命伤正在在头上也未可知。
其他的,还需要进一步剖验才能知晓。”
两人刚才迅速看了一眼,没有发现死者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印记或者特征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的。
剖验需要时间,两人也就没有继续待在殓房内。
“尸体的衣物呢?”
“这具尸体送过来时,身上就是没有衣物的。”
尸体身上什么都没穿,谢回以为衣服是仵作脱去的。
听到尸体送来时便是这般,两人都意识到了这案子的难办之处,京兆的人就是再粗心,也不会将尸体的衣服剥去再送来大理寺,因此定然是尸体被发现时就是这般。
没有头颅,没有衣物和其他能证明身份的物品,身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这样一来,光是确定死者身份,就不容易了。
现下只能让人贴出告示,写出现在能知道的信息,让近日家中有人失踪的,来官府认一认。
京兆是将移交文书同尸体一块儿送来的,文书上说是城外的一个赤脚大夫,去小青山采药时,自家的狗发现了尸体。
他报官后,京兆派人将尸体拉了回来,并且在附近大致找了找,没有找到头颅和其他东西。
发现尸体的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留下血迹,所以可以看出死者是被杀死并且砍头之后才被抛尸在小青山。
“凶手抛尸在小青山,就是不怕被人发现死者,但是又将他的头砍去,说明他是想隐藏死者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