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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事实而言,并不能说赵成丁“杀”
了六婆,但是知晓案情经过的人,无人不因为赵成丁包括赵家塘那几个半大少年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他们在毫无任何缘由的情况下,三番五次地去欺负一个孤寡老人,简直是可恶至极。
但是这个案子最终应该怎么判,也让大理寺的人犯了难,沈耘甚至召集大理寺上下共同商议了这个案件,最终判处赵成丁笞一百,徒三年。
这样的刑罚,是根据他过往的所作所为从重判了,毕竟此前赵成丁并不知晓六婆有心疾,不能算是故意致人死亡。
而赵成丁的父亲,因包庇儿子,还做出抛尸的举动,最终判处笞一百,徒一年,赵成丁的祖母,也被判处了两个月的徒刑。
另外,村中其他平日欺辱作弄过六婆的那几个半大小子,也被训诫过了,还是周仲安想出的法子,他们都被打了顿屁股,然后被扔到大牢关了大半天,算是吓唬了一通。
沈耘也跟京兆府打过招呼,让他们关照赵志才的女儿二丫,不过在赵家三人都入狱之后,二丫已经嫁人的姐姐知道了这件事,回了赵家塘将妹妹接走了,后来沈耘还私下让人送了二十两银子去,只说是二丫帮大理寺破案的奖赏。
至于六婆的尸首,赵家塘的里长代表赵家塘的村民来大理寺将尸首领了回去,由村中赵家祠堂拿出银子,将六婆安葬了。
十一月二十六这日的朝会上,沈耘还特意将这个案子拿出来说了,并提出要进一步精细大昭律中关于少年犯罪的刑罚。
沈老夫人也是这一天到的京城,一到家就听说了孙女儿有孕了,立马在家就坐不住了,甚至都没歇一会儿就直接到宁安伯府来了,沈沅从大理寺一回家,看到祖母在家还疑心自己是看了一天的律法条文看出幻觉来了。
“傻愣着做什么?不认识我了?不是说有孕了,怎么还这副瘦巴巴的模样?”
“您什么时候到的呀?怎么来这儿了?”
两人各说各话。
“怎么,你家我不能来?”
沈沅笑着坐下,“当然不是,我这不是看见您太高兴了吗?您今儿到的?”
“孩子几个月了?害喜不?想吃点什么?”
“快两个月吧,不害喜,什么都吃。”
沈老夫人眉头又皱起来,“你说你吃得不少,怎么就是不见长肉呢?那东西都吃哪儿去了?”
“管它上哪儿去了,太医都说了,我身子好得不得了,您就别忧心啦。”
沈沅知道祖母一到家就来等她回家,还笑说她老人家精神头足,赶路这么久,一点儿不见累的。
“你好好的,我就回去了,今儿还没见着你爹呢。”
沈沅赶紧将人拦住,“您来都来了今儿还回去干嘛,我待会儿让人去家里把我爹他们都接来,晚上都在这吃不就行了。”
这么说,老夫人也没反对,就又坐下了,沈沅让人去吩咐厨房晚上多做些菜,还特意数了几道家里人爱吃的菜交代下去,说完一回头看到祖母正看着她,沈沅还玩笑道:“祖母怎么这样看着我?莫不是出去这么久,想我想得不行了吧?“
沈沅以为祖母才不会承认想她,没想到祖母却承认了,还说:“总觉着好一段日子没见着你,你一下子就长大了,像个大人了。”
“祖母您这话说的,难道我以前就像小孩子不成?那得让我爹把谢回抓牢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