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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过很多华人,也和很多人成了朋友,但和李群青相处最舒服。
李群青生了一张冷艳疏离的脸,叫人越看越越觉得好看,根本就无法自拔。
只是想要攻陷他太难了。
李群青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封住了,陈明韫根本无计可施,所以三年来一直是朋友,是李群青在加拿大唯一的朋友。
婚礼在徐家豪宅里举办,蒋钧当的是上门女婿。
李群青百般不愿意还是换了一身正式修身的西装,漂亮的西装衬得他越发清冷,他戴了一条荆棘状耳骨链,像一朵暗夜里长满刺的白玫瑰。
因为陈明韫在国内没有亲人,李群青怕他一个人在家无聊不适应,让他也跟着去,陈明韫本来还在绞尽脑汁的思考自己怎么找个借口跟去,现在好了,李群青简直太棒了。
李群青父母看到蒋钧的时候,才反应过来那请柬上的蒋钧不是重名。
蒋钧倒是毫不尴尬,主动带着新娘徐莱来敬酒。
李群青跟着喝了一杯,看到蒋钧要来跟自己说话,李群青抬起酒示意了一下,转身就往后面走。
他表面这么洒脱,心里却依旧不是滋味。
他又不是个情感缺失患者,蒋钧给他的酸甜苦辣,每个味道都让他痛苦万分。
陈明韫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同,但他不会明说。
他带李群青去到甜品区,让李群青给他选一款他最爱的。
李群青平时不太喜欢吃甜的,但黑森林蛋糕他很喜欢,他给陈明韫舀了一大块,插上叉子递给他。
陈明韫叉了一块,张嘴发出啊的声音,让李群青张嘴:“婚礼这么浪漫的地方,要多吃多笑,才能找到心爱的人,携手白头。
李群青,你为什么总是不高兴呢?”
李群青没回答他,他伸手要接叉子,但陈明韫非要喂他,他懒得拒绝,张嘴咬掉蛋糕,嘴唇往上翘了翘:“是这样吗?这么笑就能找到爱人?陈明韫你快三十了,能不能正常点?走吧,我们去那边看看,这边空气不太好,我不喜欢。”
刚转身,站在前面离他三米远的人正定定地看着他,李群青看到来人也愣了一下,他突然想起来,闻绪家和徐莱家是世交,这么重要的场合,闻绪怎么会不来。
他变了。
闻绪以前不喜欢戴眼镜,因为他喜欢的各种极限运动戴着眼镜都不方便,但这三年他没坐牢胜似坐牢,每天严格作息,没有任何经济来源,也没有任何可以联系了解外面的电子设备,闻绪学会了用练字打发时间,所以戴上了他的无框眼镜。
他从李群青离开第二天就被送到国外,暗无天日一般过了三年,过了三年,他也写了三年的信,每一封信的字都越来越好,只是他只寄出了第一年写的信,他收不到回应,也开始害怕起来。
银色的眼镜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从前狂热充满戾气的眼如今好似沉淀下来,在镜片后深邃又勾人。
英俊的脸上也没从前见到李群青溢于言表的高兴,他只是沉沉地、深深地望着李群青。
可只有他知道,他的心颤成什么样。
他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处神经,都因为李群青而迅速鲜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