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栾臣察觉到李群青神色变化,他喝了一口酒,说:“不说他不说他,我喝多了,你别介意。”
李群青摇了摇头,说:“没事。
他爱自我感动就自我感动吧,我和他早就没关系了。”
话是这么说,他看着面前那杯红色的酒,他突然想起闻绪那天看向他的表情,是做错事的错愕,是不知所措诚惶诚恐。
怕什么。
他闻绪还有怕的东西吗?
他伸手拿过那杯酒,仰头喝完,又和闻栾臣说了一些其他的事,喝到头重脚轻,他才回家去。
小区停电,李群青拿手机灯照着,扶着楼梯一级一级地慢慢上,酒喝太多了,他摇摇晃晃,眼前的楼梯像漩涡,要把他吸进去。
他靠在楼梯上就走不动了,歪头靠在楼梯上就昏昏欲睡。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人在看到李群青要歪倒在楼梯上的时候,立刻冲上去抱住了李群青,李群青被这动静折腾醒,抱着他的人戴着口罩,宽大的卫衣帽子把他的头发压低,遮掉了所有有辨识度的五官。
“你是?”
那人不说话,弯腰把李群青抱起来,稳当当地抱着他一步一步上台阶。
李群青举着手机,单手搂着那人的脖颈,努力靠近去看那人的眼睛,碧蓝色的,谁是碧蓝色的呢?啊,是陈明韫吧。
看着看着他就闭起了眼,双手搂紧了,埋在那人肩膀上睡觉。
到李群青家的楼层,闻绪的腿直发酸,他歪头看李群青漂亮的侧颜,他忍不住,慢慢靠近,隔着口罩吻李群青。
人心是永远不会得到满足的。
闻绪一开始只是想见见他,后来也只是想抱抱他,现在也只是想亲亲他。
亲着亲着,口罩被拿掉,他捧着李群青的脸,去吻他想了三年的红唇。
他轻轻抚摸着李群青的脸,像摸珍贵的易碎品那样,小心翼翼,谨慎又虔诚。
他不敢呼吸,他怕呼吸惊醒他的爱人,惊破这个美梦。
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李群青的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还没能看清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一道手电筒光照向这里,有人问:“是谁在那?”
抱着他的人将他放到墙边,李群青伸手拉着他的裤脚,问:“你是闻绪吗?”
闻绪要走的身影一顿,他转过身垂眸看着李群青,那边手电筒灯又照过来了,冷淡的光照亮了闻绪脸上的泪,李群青愣愣看着他,又问,“你为什么要哭?”
拿手电筒的人似乎看清了地上的人是李群青,他一边叫着李群青一边靠近。
“我不是。”
闻绪轻轻挪开腿,转身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