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辽的动作越温柔，周昶心里的委屈就好像可以放大十倍。
“其实我还挺期待的。”
“为什么期待？能告诉我理由吗？”
江辽看着这个模样的周昶，心里难受却也开心。
周昶瞅见了有人进了病房，停下来吹气球的动作，对江辽说，“病好了想吃多少兔肉肠就吃多少，想跟你一起去吃，想做纹身师，想跟你开车去旅游。”
江辽也察觉了有人进来病房，自觉地放下搭在周昶脸上的手，他知道周昶不喜欢在有人的环境中做这种亲密的动作。
江辽问，“最想的是哪件。”
周昶回答时毫不犹豫，“画画。”
还拉起江辽的手。
江辽有点不太适应这样主动的周昶，心里虽然开心，但脸上却还是面无表情。
“这才对，为自己活着才是对的，我要向昶哥学习，所以务必昶哥做手术的时候咬紧牙关挺过去，让我昶哥有机会去吃兔肠子。”
江辽连忙改口，“兔肉肠！”
周昶的心突然像浸湿水的毛巾，江辽的话像抹干水分的手，每一句都让周昶心疼。
江辽总为别人考虑，一直默默承受各种事情，他明明懂这个道理，人要为为自己而活，可他总在与自己的内心意愿背道而弛，确实太幸苦。
“傻子”
周昶脸上不屑，却还是紧紧抱着江辽的手。
“好可笑，要自杀的人跟我讲求生欲。”
“我那会疯了。”
江辽回得平淡。
“你何止疯，你丧心病狂。”
周昶能感觉江辽的手指头在自己的手心划着圈，江辽那淡定表情原来是装的。
“放心！
我会撑住的，我的名字福子查过了，是不落的太阳。”
江辽认真听着周昶的话，却也不希望听到更多，他想等手术结束后能抱着周昶聊这些。
“聊天记录上李渊说你很爱他，为了他你才会跟你妈出柜的，那是真的吗？”
但这个问题，江辽等不及要问。
“为了他？我是因为不想变成我爸那种骗婚gay，对我妈是挺残忍的，但对我不也残忍吗？憋得难受啊，放个屁全说了，李渊是个深柜，比我还严重，我和他的关系也是模模糊糊的，爱他个捶捶。”
周昶激动，床都跟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