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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空闲下来,周疏丞便来找他喝酒。
祁纵让周疏丞点菜,自己照例点了份鳝丝面,周疏丞看到了,也照例嘲笑他一句:“你是鳝丝面成精了。”
祁纵没应这声,喝酒前先把面给吃了。
周疏丞也是詹事之一,但他情况更为特殊,因为他十七岁就中了状元,又因为唇红齿白,生得好看,就被靖文帝的小女儿安乐公主榜下捉了婿。
最开始周疏丞是千般万般不愿意做个驸马当个富贵闲人,但可巧赶上了这等好时候,靖文帝比起别人还是更相信一点亲缘关系,因此破例把周疏丞拎出来做了詹事兼吏部侍郎。
周疏丞因为是少年状元,自有一股傲气在,但祁纵是少年将军,与他不遑多让,因此满朝文武中,周疏丞对祁纵最青睐有加,两人虽一文一武,关系却不错。
周疏丞今日来吃酒,是来给祁纵说媒的。
祁纵听到这话,眉头深深地皱起,他实在无法将说媒二字与这个傲气的少年天才联系在一起。
过了会儿,祁纵道:“你被公主威胁了?”
周疏丞与安乐成婚几年,关系实在说不上好,只是因为安乐到底是公主,因此周疏丞不能耐她如何。
故而听祁纵这话,周疏丞嗤笑了声:“不是威胁,只是她说了几次,我听烦腻了而已。”
竟然真是安乐要给他说亲。
祁纵垂了眼,道:“公主要替我与哪位千金牵桥搭线?”
周疏丞道:“她没说,只说这毕竟是越俎代庖的事,需与你说一声,若是你愿意,就帮忙安排个宴会,让你们青年男女见一见。”
祁纵却生了些警惕,安乐是靖文帝最得宠的小女儿,只知享乐,不怎么过问世事,他与周疏丞虽是好友,但男女有别,安乐并未见过他几次,按理来说一个公主,不会这般心血来潮要为他一个外男做媒。
只能说,靖文帝有这个意思。
祁纵便觉得隐隐不痛快了,他愿意为朝廷效力是一回事,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被人掌控他的生活,靖文帝要用婚姻给他的忠心再上道保障,祁纵却不愿意再娶一个别有目的的妻子。
他道:“可惜我有一个挺喜欢的妾室了。”
祁纵说这话时眼前浮现了一道倩影,正是当初沈不言臂弯里挎着她从沈府里带出的小小包袱头也不会走出回鹤庭,往越音阁走去的身影。
他低下眼,轻轻把玩着手里的酒盏,觉得这话说得委实有些违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