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疏丞惊讶地看着他:“真的假的?”
祁纵休弃沈镜予,退回徐烟月,只带着沈不言出府另住的消息在上京不是个小秘密,还有不少人动过走沈不言那边关系去祁纵面前露脸的心思,只是沈不言实在太深居简出了,要联络上都是个极其困难的事,到了最后,很多人都在怀疑到底有没有这个沈姨娘。
毕竟这两个月来,祁纵白天黑日连轴转,最长一次在卫所一口气住了二十来天,实在不像是家里还藏着个美娇娘的样子。
周疏丞与祁纵走得近,更是不信。
周疏丞道:“你一点都不像是会喜欢人的样子。”
祁纵道:“有机会带你见见。”
周疏丞看了他几秒,笑了:“我明白,皇家的女婿不好做。
我会回去告诉安乐公主,便说你甚宠一位妾室,舍不得她在正室手下吃苦,所以想迟几年成亲。
可你也要知道,这消息但凡放出去,你这名声可就不要了。”
休妻宠妾这桩桃色事,本就给祁纵带了些不大好的影响,只是他风头大盛便把这件事盖过去了,可是真有想与祁纵联姻的好人家一定会记得。
再加上这件事,他们一定会觉得祁纵未娶妻就有个受宠的妾室,将来女儿嫁过去肯定是要受苦的,因此会有所顾忌,如此一来,肯定会影响祁纵的姻缘。
祁纵无所谓一笑:“我觉得你该理解我。”
周疏丞道:“说得也是,若是我能事先知道会被安乐榜下捉婿,我怎么样也要在老家娶个媳妇再说。
纵然小地方的女子比不得上京的贵女,可是她管不了我啊。”
祁纵深以为然。
酒吃毕,两人离席散去。
祁纵翻身上马,能一日驰八百里的汗血宝马在街上缓缓踏步,穿梭在人群中,街上店铺挑起的灯笼照下明亮的灯影,从祁纵的脸上掠过,光影变化下,衬得他眉深目邃,轮廓分明。
其实这两个月来,他不是没想过去找沈不言。
祁纵把这种心思归因为魔怔。
倘若他不是魔怔了,又何必在每次用膳的时候都想起沈不言吃东西的样子,又何必反反复复点来点去,都是鳝丝面,挂炉山鸡这几样。
可真是让祁纵回去见沈不言,他也是不大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