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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祁纵感觉到了些许的不爽。
他以为至少沈不言会抓着这个机会向他大到苦水的,昨日他和周疏丞喝酒的时候,周疏丞便警告过了,若是真要捧个宠妾出来,可得时时刻刻应付妾室无时无刻变着法子向你邀宠,卖惨也好,献艺也罢,乃至引诱,都不在话下。
会很烦很烦的。
当时祁纵托着腮想了想,没想出沈不言这样做会是怎样的模样。
她确实是有大胆的时候,所以遭了他的拒绝后,就敢消极怠工了,什么邀宠献媚是一概没有的,反而恨不得能把他撵出十万八千里去。
因此,祁纵心里是隐隐有些期待看到沈不言邀宠献媚的模样,若是献艺色诱这些,她害羞做不来的话,卖惨总行吧?她看上去,也是有很多故事的人。
何况,她不正心系她的姨娘吗?正该趁着这时候多多博取他的同情才是。
结果,沈不言再一次选择了闭嘴。
祁纵很怀疑,她到底知不知道该如何做好一个妾室。
他刚要开口说几句,就见沈不言已经扯好了面条,洗去手上的面粉后,用麻巾垫着手,打开了瓦罐盖子,鸡汤的香味争先恐后在这小小的厨房里散开。
祁纵注意到沈不言在看到鸡汤时,笑眼几乎立刻弯了起来,原本在他面前的局促神色都散了,兴致勃勃地拿了汤勺,汤勺在黄澄澄的鸡汤里慢慢搅,搅出均匀规整的圆来,红色的枸杞,黄色的天麻顺着汤水泛了上来。
她舀了一小勺鸡汤在瓷碗里,双手捧着尝了口,祁纵从她的表情上可以看出这次鸡汤应当炖得很成功,不腻,咸淡适中。
祁纵刚才聚起来的气就这么散了。
再加上沈不言又用小碗盛了鸡汤端到他手边,祁纵彻底没了脾气。
沈不言给他送了鸡汤,又去准备把鸡给捞起来,刚才她用筷子试了,鸡也炖得刚刚好,把鸡捞出来后,她便可以下面条了。
就听祁纵猝不及防道了声:“你从前挨过饿吧。”
沈不言顿觉得捞鸡的漏勺沉甸甸的。
祁纵慢慢品尝鸡汤,慢慢道:“你经常挨饿,而且饿的时候总是很久。”
沈不言道:“爷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祁纵道:“因为我也挨过饿,而且饿得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