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解释了,“应该不是你想的这样。”
季望舟翻着床边一本杂志,故作心不在焉,“你知道我想什么?”
“我们都是成年人。”
所谓成年人,已经和社会打过交道,和深刻的情感打过照面。
“但我可以告诉你不是,因为,我和你是第一次。”
季望舟翻杂志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翻阅,眼睛却已经游离其外。
明竹靠着床头盯着天花板,“没有让我记挂的男人,非要说的话,只有一个。”
是她的父亲明天齐。
杨兰和明天齐离婚那天,明竹也跟着一起去了民政局,当时虽然宣称是帮杨兰撑腰,但实际上,她也只想看看这个在她心里一向有家庭担当的男人是否会回心转意。
可明天齐没有,他们办好离婚证之后,他就头也不回地驱车走了,就连打离婚官司时,明天齐也没有争抢过她的抚养权。
他的说辞是:女孩子嘛,跟着妈妈会更好。
明竹再也没见过明天齐,但她在二十岁以前每个月会收到明天齐的转账,他们之间毫无交流,只有冷冰冰的金钱来往。
而在二十岁生日过完之后,明天齐便人间蒸发了,这个被冠以“父亲”
名头的人在她生命之中消失得彻底。
只有一回她办音乐会,出来时好像看见了他的身影,可追过去时,只剩车灯尾气。
梦境会提醒人一些过去的事,会揭开人心里久藏不露的愿望。
她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说了这样的梦话,可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个被她央求着别走的对象只有这样一个。
“这个人,和爱情没有关系,你只需要知道这一点。”
明竹对季望舟说。
确实,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到达需要向彼此面面俱到地交代往昔种种的程度。
他们同处一张床,未必就得交心。
季望舟翻的杂志是从楼下拿上来的,这时恰好又落在有明竹采访的那一页,照片里的她透着温婉,可又那么冷淡。
“好。”
这一夜,是在无声无息中度过的,他们再没对彼此说任何话,也没有任何的肢体碰触。
相安无事,风平浪静。
夏天应该是旺盛和热烈的,而当热烈触及顶端之后,秋天便要到了。
金秋,桂香渐渐晕染了天地。
明竹住的房子便在曹文路上,于是每天半刻不落地去茶室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