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桐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语气却像是冷静了很多,那边还有树叶的沙沙响动。
“你在树下坐着?”
明竹记得,康复医院的花园有一颗巨大的红杉树,笔直高挺,有直冲云霄之势。
她坐在那下头的时候就想,做棵树就好了,可以向阳生长,也可以在寒风中屹立。
白桐说对,“在等林路来接我。”
明竹听到这里心安了,她刚刚已经在看机票,准备飞去旧金山,面对面地和白桐好好谈谈最近自己心路历程的变化。
“那就好。”
白桐看看头上的树枝摇摆,问她:“你是为了他回国?”
这个他指的是谁,她们都很清楚。
“不是,”
明竹很坦诚,“不是为了他。”
白桐松了口气,她的好朋友绝不至于为了男人冲昏头脑。
“但他也是一部分原因。”
白桐觉得松了的气又提了上来,“你玩真的?”
明竹说:“对,千真万确,比真金还真。”
“我以为你只是找点刺激…”
白桐没见过季望舟,所以问,“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什么都好的人。”
明竹发现季望舟醒了,他一言不发,就静静地等她打完电话。
她冲他一笑。
“白桐,我现在很好,前所未有的好,我第一次觉得我也可以不用想那些复杂的担子,它们挑在我的肩上,太重了。”
白桐讷讷说:“等我回国,我们见一面。”
明竹嗯了声。
“把他也带上。”
明竹说:“好。”
季望舟看她挂断电话,指指风扇问她:“不热?”
明竹摇头,“还好,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