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见退无可退,背后便是悬崖,孙令灵抽出背后木剑,剑尖直抵黄育芩的咽喉,颤抖着道:“不管你是人是鬼,若是再上前一步,我就,我就——”
孙令灵的声音止住了,只因对方出其不意地出手将剑尖夹在食指与中指中间,顺势向后一拉,木剑不曾脱手,孙令灵顺着木剑的力道,向前踉跄了两步。
“小心!”
在孙令灵堪堪跌倒在地,黄育芩两步上前,扣住了孙令灵的腰。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孙令灵心内后怕,盯着眼前凸起的石块,若不是黄育芩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他的腰,他定要磕破头了。
“贤弟未免太过好骗,这样呆头鹅一般,真让为兄心生惭愧。”
黄育芩察觉双臂中的孙令灵浑身紧绷,深知他被吓住了,便连忙出声安慰。
孙令灵站直了身体,立刻与黄育芩拉开一段距离。
黄育芩恢复了初见时的和颜悦色:“久不见外人,一时玩心起来,不料竟害得小友受惊了。”
孙令灵依旧一副白日见鬼的表情,黄育芩便不再看他,转头朝向远处山谷,悠悠道,“黄毓英乃是一百二十余年之人,如若活至至今日。
想必应是鹤发鸡皮,垂垂老矣。
而我只是恰好姓名类似的世间庸人罢了。”
孙令灵一面点头,一面警惕地看向黄育芩,提防着他的动作,右手悄悄地握紧了桃木剑的剑柄,大有如果黄育芩敢上前,自己便与他拼命的架势。
黄育芩叹了一口气,出手极快地捏住了孙令灵的手腕,谁知对方手腕力道极强,在黄育芩的牵引下,孙令灵的手掌贴上了黄育芩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衫,强健的心脏在孙令灵的掌心跳动,温热的体温这才让孙令灵安心下来。
施加在手腕上的力道消失了,孙令灵缓缓地抽回自己手掌,长吁一声,子不语,怪力乱神。
正在孙令灵逐渐放心下来之际,黄育芩的手追着贴上了孙令灵的胸口。
“方才你摸了我的胸口,这下礼尚往来才好。”
黄育芩的话说得有些孩子气,孙令灵一时愣住,忘了回怼,竟然真的站住任由黄育芩动作。
这一闹腾之后,孙令灵与黄育芩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孙令灵眼见此刻云遮雾绕,不便赶路,便索性与黄育芩席地而坐,黄育芩见识广博,言辞风趣,二人很快便相谈甚欢,相见恨晚了。
黄育芩隐居深山,久不见外人,便请孙令灵讲些山下的种种故事。
孙令灵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孙令灵乃是京城人士,原本所见所闻相较于乡野之人更为广博,一路风餐露宿,志异怪谈,路上也听说不少。
山中云雾不散反聚,水汽湿寒,针砭肌骨,黄育芩于是出口相邀同归品茗,孙令灵摇摇头,直言自己有要事在身,黄育芩再三相邀,孙令灵盛情难却之下,便与黄育芩一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