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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令灵盯着黄育芩的背影,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第8章
孙令灵白日里照旧与孙有义一同枯坐藏书楼,阅遍典籍,晴好的夜间登高观测星辰。
黄育芩日间在京城中闲逛,自称故地重游,夜间则接孙令灵回去,自诩踏月雅叙。
若非孙令灵心中压着事情,这样的日子倒是比以往形单影只来得有滋有味些。
黄育芩不以为然,总觉得孙令灵的面色是一日黑过一日。
不过人活一世,哪有事事随心,可又有何难事不能解。
孙令灵不说,他便佯装不知,由孙令灵去了。
这日,黄育芩守在月下,见等着了孙令灵,整准备转身走,孙令灵却拉住了黄育芩的衣袖,黄育芩不解回首。
原来,皇上的新后的封后大典便在半月之后,只是新后的生辰八字略微特殊,与原定日期并不相宜。
孙有义便将此事呈报给皇上,皇上不悦,责令孙有义另择良日,却不准新定的日子与原定日子相去太远,唯恐辜负牡丹花期。
只是孙有义推演数百遍,皆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索性领着孙令灵翻遍古籍卷宗,俱都无法找出先例。
眼见封后大典的日期临近,父子二人却一筹莫展。
孙令灵突发奇想,黄育芩或许有办法。
黄育芩潜心修道多年,说不定对此事另有见解。
“你们父子二人着实太实心眼了。”
黄育芩见孙令灵满脸严肃,以为是什么紧要大事,听他说完后笑道,"若是我的话,便随意选一个日子,即便大凶,也说成是大吉之日,想来举国上下,再找不出比你们更加权威可信的衙门了。
即便有隐士高人察觉端倪,想来也是懒得染指红尘琐事。
"
孙令灵连连摇头,黄育芩眼见此人榆木脑袋,便收起了玩笑的心思,直言不讳道:“既然皇帝一定要立这位皇后,并且执意要在牡丹花会上册立,旁人再多说,也是无益的,何不按照皇帝的意思来。”
孙令灵连声道:“这般行事不妥,既然我已食君之禄,就该忠君之事。”
黄育芩早饶有兴致地回头看向孙令灵,勾起一侧唇角:“若我说,如果你能有你父亲一半圆滑,那便官运无忧了。”
孙令灵不悦地皱起眉头,道:“别瞎说。”
孙有义兢兢业业多年,事必躬亲,黄育芩说他孙令灵可以,说父亲可不行。
黄育芩并不生气,缓缓展开纸扇:“据闻宫中皇后原先不过一名洒扫宫娥,身后既无宗族势力,也非新贵之女,皇帝既然执意册立这位皇后,想必定不愿日后看到外戚专权。
可是中宫之位并非这些权贵说放弃,便能放弃,更何况日后东宫太子的一半血脉对朝堂局势的影响尚未可知,这是一个极大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