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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是绝对不能留下的。
清除记忆无论如何都会留下些许痕迹,况且这个人的血脉中居然有一丝猎人的气息,虽然弱得很,但是和猎人恐怕脱不了干系,他还不清楚猎人能不能从记忆清除来反溯出什么信息,只要把事情做得一干二净为好。
连祁拿出了鞭子,抽在木地板上,发出了令人牙酸的鞭打声。
“还不起来?”
连祁凉凉道,“你要是想躺在地上,干脆以后也别起来了。”
在连祁飙车的那段时间里,这人早就在数次的碰撞之中给撞醒了,但是他故意装作是昏迷的样子,这种事情他擅长的很,就是想先按兵不动,伺机逃走。
结果这次撞上块铁板了。
躺在地上的贺斯龇牙咧嘴的睁开了眼,浑身哪哪都疼,像碰碰车一样在后备箱被撞了那么久,眼前这人开车就像漂移一样,一点都没考虑到他这个唯一乘客的感受。
贺斯慢吞吞的坐了起来,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要没知觉了。
他动了动嘴唇,有点迟疑的抬起头。
连祁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双眼还是鲜艳的红色,纯黑的长发,以及似笑非笑的表情,手中还拿着黑色的长鞭,和白皙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贺斯呆了呆。
“唰”
的一声,连祁一鞭子抽在了贺斯的手边,带来的凌厉鞭风割得他生疼,仿佛真的被刀子划过手背一样的冰冷感。
他一抖,整个人一哆嗦,终于从最初的惊艳中回过神来。
美人都是凶残的。
不过贺斯对于美色通常只是单纯的欣赏,现在情况不明,还是自己的生命安全要紧,眼前这人明显不是人类,万一动起手来,他还不如直接往地上一躺,求个痛快。
他生命的二十多年都平淡无比,唯独最近一段时间起了点波澜,难道会是——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连祁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确实对这个人的血脉问题有点好奇,不过完全可以等这个人死后读取他的记忆,不过他所读取的记忆是不带感情的,有时候还是本人亲自说出来的更加详细。
贺斯闻言,心中思量了几番,觉得既然这人问了这样的问题,那肯定是想从他这里知道什么,他要是说了,之后肯定活不了啊,他要是不说的话,说不定还能以此为要挟,等到人来救她。
这样想着,贺斯便沉声道:“我不会说的。”
连祁点点头表示明白,便没有再掩饰自己的杀意,带着魔气的气息冲天而起,浓烈的宛如地狱之中爬出的恶鬼。
“你真的不打算说几句遗言?”
连祁的指尖凝出了一团黑火,“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贺斯:……
他被这杀气激得一惊,浑身上下像筛子一样的抖了起来,看着面前这人毫无情感的双眸,他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