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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没想到他忽然动了,她目光单纯,疑惑地歪头。
谢昭凌低声:“作甚?”
乔姝月眨了眨眼,看向他脑袋上盖着的那块布,老老实实地说道:“帮你擦头发。”
谢昭凌:“……”
他松开手,蓦地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语气疏离:
“我自己来。”
乔姝月哦了声,心底却想,前世他最喜欢让她帮忙擦头发了,一朝变小,这人与长大后的性子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没想到陛下小时候这般难搞。
乔姝月提起湿哒哒的裙摆,小心翼翼地从板凳上迈下来。
一抬眼看向正在胡乱擦拭、把头发擦得毛毛糙糙的少年,眉头微蹙。
他身上的衣裳还湿着,她实在看不过去。
乔姝月板着脸,语气凝重:
“快换身衣裳吧,湿着很难受的,还容易受凉。”
“大夫说你的腿要好生将养,不然落下病根,等你老了就后悔了!”
“老了老了,还要拄着拐棍,颤*七*七*整*理颤巍巍地感慨一声早知如此。”
“等到阴天下雨时腿疼得受不了,睡梦中惊醒都要捶着胸口哭诉。”
谢昭凌:“……”
他实难想象那个场景。
小小年纪,到底从哪儿来的这么多叮嘱,怎么对着他能有这么多话要说。
聒噪。
他不以为然,瞥她一眼,没搭理。
乔姝月眼睛顿时瞪圆,从他的神态中接收到了“啰嗦”
这二字评价。
前世陛下最喜欢听她说话,左一句“娘子关切令孤甚喜”
,右一句“再说两句孤最喜娘子叮咛”
,怎么如今成这般!
乔姝月心口堵得慌,气不顺地哼了声,赌气般扭过身子,也不理他。
她不说话,这屋里便彻底静了下来。
小姑娘又开始觉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