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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姝月惯来温和爱笑,这般严肃还是头一回。
“要好好做事,多余的心思不可有。”
她看向众人,又道:“你们也是,专心做事,两只眼睛不要乱看。”
众人纷纷垂下头,“是,姑娘。”
谢昭凌这副皮囊,随着他年岁再长,只会越来越惹眼,越来越招人。
乔姝月自认没有那么大度,能冷眼看着其他人在她眼皮子底下爱慕他。
这些话本来就是说给别人听的,她敲打完下人,捂着唇轻声咳嗽,扶着门,转身要往回走。
忽听少年低声应道:“好。”
乔姝月僵住,蓦地回头。
他仍是那副冷清模样,却不再回避她的目光,望过来的视线里多了两分担忧。
“月……姑娘,回吧,莫要、莫要受凉。”
这几个字他说得生涩缓慢,好像才刚学会如何关切别人。
说完自己又颇不自在,在她亮晶晶的目光注视下,终究没忍住偏过头。
乔姝月注意到他冷着一张脸,耳根却染上层粉色,亦弯起唇角,冲他甜甜笑了起来,她抬手抓住少年的手腕,将人一把拉进屋中。
谢昭凌顿时浑身绷紧,小姑娘一双胖乎乎的小手软若无骨,就握在他满是伤痕的狰狞的腕间。
陌生的情绪又冲击着他的理智。
他下意识地想甩开钳制,但心底同样响起一道声音:“她会哭。”
她不是别人,他不可以让她哭。
于是艰难地按捺住想要逃跑的冲动,咬着牙,对抗本能。
他自己都不知,周身竖起的那道坚硬的防御,只为她悄悄裂开了一道缝隙。
“我听说,最初她们都不知是你救的我?”
回到屋中,她便松了手,仿佛那一幕是特意做给旁人看的。
重获自由,谢昭凌暗暗松了口气,简短地“嗯”
了声,犹豫着,又道:“没什么好说的。”
他只是偶然路过,偶然碰到她遇险。
乔姝月想起从前。
那时的陛下也是如此,若真的为了她做过什么,若她不刨根问底,他是绝不会主动提的。
既然回到从前,有些做法该在他还小的时候便纠正过来。
她不喜欢两人间有误会,误会多了,难免生出隔阂来。
长嘴是干什么的?
长嘴就要多说,尤其是要紧事。
可是不说哪知在对方心里那事要不要紧?所以还是要多说。
乔姝月仰着脸,一本正经:“为人当坦荡,是你做的便要说,不是你做的也绝不揽下。
承认自己做过的好事,这并不丢人。
你的命现在属于我,所以就该按照我的规矩说话办事,你做了什么,都要告诉我。”
谢昭凌沉默半晌,“……我尽量。”
有些沾着血的事,还是不要告诉她了。
“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