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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告一段落,乔姝月轻轻敲门。
妙荷打开房门,见到乔姝月时,面露出微笑,“姑娘来啦,里面请。”
又见到她身后的少年,笑容顿时消散,转身时悄悄翻了个白眼。
屋中乔父乔母和大哥大嫂都在,人人脸上的神色都不算轻松。
见到姝月来,气氛这才松快不少。
乔父端坐在主位上,他为御史,平日在朝堂上靠着一张嘴同百官吵架,气势上不怒自威。
面对唯一的女儿,他也不见有多温和。
“听说你院里进了新人,”
乔父打量起少年,带着显而易见的挑剔,“可走得是正规流程?可签身契了?”
乔姝月支支吾吾,似是惧怕与父亲交谈,低下了头。
“查过照身贴的。”
儿媳陆氏笑着替她解围,“他是老四从吴大夫医馆里带回来的,这少年身上的病症太多,父亲您知道的,吴大夫是医痴。”
提及此,褚氏冷哼了声,“那日还连累我挨训。”
“老四从外面带回来的?他没有说过。”
乔父皱眉,又道:“怎么又到你院里了?”
果然有乔誉掺和进来,乔父也和褚氏一样,不再过多计较,显然对乔誉的品行十分信任。
褚氏这才将来龙去脉同乔父讲。
乔父吃惊地看过去,挑剔之色淡去,多了两分感谢,“我还以为是李护卫救了你。”
“老爷忙于朝政,这些琐事便没同你说。”
褚氏叹道,“他不太听话,这几日被我禁足罚抄,今日应当是过了解禁期,来交差的。”
“他很听话的。”
乔姝月不敢大声嚷嚷,只能小声嘀咕。
只有谢昭凌听到,他没忍住弯了下唇。
妙荷从少年手中接过一沓厚厚的纸,背对着众人,又悄悄瞪了少年一眼,她手腕上的淤青现在还没消,难看得很,想想就来气。
抄写的内容交到乔父手中,乔父只看了一眼便嫌弃地扔到大儿子手里,这写得什么玩意。
乔姝月替心上人不平:“父亲,他没读过书,是不认字的。”
这下众人皆诧异地看向少年。
原本看少年出色的长相,褚氏以为他是家道中落,不得已流落乡野,自小混迹于三教九流的落魄小少爷。
尤其是打扮完以后,这个认知愈发深刻。
却没想到他不识字,压根不是在富户中养过的。
有了照身贴,褚氏倒不疑心他出身贱籍,只是也会好奇他家中情况。
“你原先家中是做什么营生的?”
乔姝月蓦地扭头,紧张地攥紧帕子。
谢昭凌垂着头,面色如常,语气平淡:“寻常农户,只是他们早早过世,我是一个人长大的。”
孤儿,那难怪了。
褚氏暗叹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