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知道一切,还会选择嫁给他吗。
谢昭凌再躺不住,从枕下摸出一个荷包。
几年过去,荷包不显陈旧,显然被使用者保存得极为妥善小心。
打开荷包,摸出那张画着他人像的纸。
这是乔姝月在他们初遇那年画的。
如今这画像已经皱皱巴巴,泛黄发脆。
谢昭凌静默看了许久,揣着它出了门。
卯时刚过,乔姝月忽然就醒了。
她捂着胸口,心悸得厉害。
玉竹在外间听到动静,忙走过来,见主子靠坐在床头,诧异道:“姑娘怎的这么早就醒了?”
乔姝月按了按急速跳动的心脏,脸色苍白,摇了摇头。
她梦到了前世被抄家下狱那段时日,一夜没有睡好,忽然就惊醒了。
约莫是休息不佳,她心脏难受得紧,能感觉到心脏每跳动几下,便会停上一下,惹得她一阵滞闷感,忍不住要咳嗽一声。
她无力靠在床头,恹恹地问:“几时了?”
“才卯时一刻,天刚亮呢。”
盛夏时应当不到卯时便会天亮,怎会才亮?
乔姝月这才听到外头的雨声,“下雨了?”
“是啊,还挺大呢,哗啦啦的,姑娘,还睡吗?”
乔姝月摇头,“雨声太吵,睡不着了。”
玉竹说着往外走,“那奴婢给你沏杯热茶醒醒神吧。”
她打开门,被廊下靠坐着门框的人影吓了一大跳。
玉竹惊叫出声:“谢护卫!
你怎么坐这儿了?”
都过去许久了,玉竹还是习惯叫他谢护卫。
这声称呼终于将谢昭凌麻木僵硬又冰冷的灵魂给拉了回来。
他只觉得自己魂魄回了人间,身却还在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