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一种略带怜悯和嫌弃的口气说出来。
这都是居民烧菜的油烟味,不少油烟是排进楼道的,再正常不过。
这种恶心人的话宗跃从来没说过。
叶果想到他,更觉得眼前人令人厌恶。
“为什么来我家?”
她问。
“你没有回邮件,那我就觉得主动一些,没什么比亲自上门更能体现我的诚意,不是吗!”
叶果口气也不太好:“你想干什么?”
“不着急说。”
他们走到小区出口,那是宗跃经常接她的位置,那里停了一部黑色商务车,几乎堵住入口。
陈瑞千做了个上车的手势。
“有兴趣的话,先去我公司看吧。”
叶果有点害怕,但有许多要弄明白的地方,便忍着上了车,车里一股全新的味道,令她头晕。
“我喜欢你的月季园,我想要一副一样的挂在我纽约的家中,但我助理联系了画廊,却得不到交期。”
叶果对Rebecca表示自己短暂地画不出那种感觉,她不想重复自己。
陈瑞千又说:“我也去了PleineLune,在那里呆了很久,我打算要在那里做一场活动,我们能碰撞出很多火花。”
他以自己的才华为傲,却又剽窃别人的作品,逻辑自洽。
“你和网上的样子不像,原来以为你是个看起来好说话的小姑娘。”
叶果望着车窗,上面倒映出她的面孔。
她有点消瘦、憔悴,睡眠浅,夜里多梦,她试图从痛苦里获得一些养料,剥离每一种情绪,悲伤、懊悔、孤独……所幸的是懊悔最少。
她开始明白世上依赖努力并不能成行的事太多,个人的努力有限,余下的只有妥协,或者拒绝。
尤其是感情。
“你不爱说话。”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人偷了我的画,现在还跑到我家里来。”
叶果发火了。
陈瑞千却笑道:“你非常顽固,难怪郁馆长说服不了你。”
他也有一种无视他人情绪的本事。
郁馆长。
叶果望着陈瑞千,这是一张美但带有人工色彩的脸,问:“我的地址是他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