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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的唯一追踪就是有一个深灰色,毛绒绒的身影在树林间时隐时现,和我齐头并进,就在距离我南边几英里的福克斯镇上。
看上去像是奎尔。
他一定也看到了我,因为一分钟后他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
又一次我开始想象他在想些什么,同样的,这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我在U型的高速公路上狂飙,目的直奔我能找到的最大的城市。
这是我计划的第一部分。
这条路好像永远都开不到尽头,也许因为我的心还在滴血,可实际上我才开了两个小时都不到,终于来到了塔科马和西雅图的交界地带。
我放慢了速度,不想撞死任何无辜的路人。
这是个愚蠢的计划,肯定不会起作用的。
但是当我搜肠刮肚想要找出个斩断痛苦的办法时,莉娅今天说的一句话跳出了脑海。
那些都会过去的,你知道,如果你被烙印了的话。
你就不用再为她伤心了。
这会儿看起来,剥夺你选择的权利并不是天底下最坏的事情。
相反,有这样想法的人才是最可悲的。
但是我看过所有拉普西和马考地区的女孩,我需要扩大搜寻的范围。
那么你怎么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的精神伴侣呢?首先,我就需要一个人海。
所以我驾车兜风,寻找一个可能的地点。
我途径了几个商场,那里基本上找不到和我同年龄的女孩,但是我没有办法让自己停下来。
我是不是想要烙印在某个成天流连商场的女孩身上呢?
我继续向北走,人口越来越稠密。
终于,我找到了一个热闹的公园。
小孩、家人、滑板、单车、风筝、野餐,集齐了所有的要素。
直到现在我才注意到——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啊。
阳光明媚,人们都外出踏青庆祝蓝天白云。
我开过了两个残疾人专用设施,买了张门票,就停下车,加入了人潮。
大约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差不多连太阳在天空中都变换了角度。
我盯着每个和我擦身而过的女孩的脸,使劲地瞧着,看着谁漂亮,谁有一双蓝眼睛,谁的胸比较大,谁的妆又太厚了。
我试着从每个人的脸上都发掘出一些有趣的地方,这样我就可以说服自己我是真的试过了。
比如:这个人的鼻子真挺;那个人的发型如果把眼睛露出来就好一点;这个人如果五官都能长得像她的嘴唇那么好就能去做唇膏广告了……
有些时候她们会送我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