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知以老学究的口气说:“追寻未知是任何一种智慧生命的本能。
可是,这会让你无可自拔地陷入连续不断的危险之中。”
“恐惧和危机会激活你的身体,让你战栗、兴奋。
从而产生吸引力,不知不觉就让你习惯追寻危险。”
“好奇——好奇是文明的开端,也是纷乱的起始。”
“将好奇心放在整个宏观世界中,足以支撑一个初级文明,在未来的某一天登上星空。”
“智慧生命拒绝不了星空的瑰丽,宇宙的神秘。”
“而将它投放在一个单独的生命体上。”
金知张开他的翅膜轻轻摩擦。
就像是在发出无可奈何的叹息。
“探索的过程,怎么就不会是在积累只有她才能发现的爱意呢?”
“你和银月一样,都喜欢说这种奇奇怪怪的话。”
翡翠在原地跳跃,情绪复杂又有一些焦躁。
“问题摆在我面前,所以我才升起一点解题的念头。”
“我会和她划清界限,等她拿走战甲,我们就再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你最近来我这里,和我谈论的都是这只雌虫。”
金知又趴回去,整只虫看起来瘪瘪的,一副泄气的模样。
“好吧,我知道她是一只螳螂,还是一只过分美丽的兰花螳螂。”
“你从来没有见过同类,一直独来独往,难免会不自觉地被她吸引。
可是她真的太危险了。”
“才被东部驱逐不久,跑到南部这里,就引起其他雌虫围攻。
若不是你不顾一切地救她,她这样的雌虫早死了。”
“难不成,你要过和她一样的生活吗?”
金知絮叨起来,颇有一种滔滔不绝的气势。
听得翡翠头疼。
说教对于任何年龄段的虫来讲,都是一件令虫痛苦的事。
翡翠只能举起前肢求饶,一再保证绝不犯错。
她会离冕花远远的。
事实上,翡翠也必须离冕花远一点。
她惹上了不小的麻烦,银月不知要怎样流传她做出的愚蠢事迹,金知又因担心她,快要成为一只唠叨不休的苦瓜脸老虫子了。
翡翠表示要回家看看战甲有没有被取走,急匆匆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