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刚被绑架的时候,她还觉得白玉堂有她的苦衷,但从白玉堂承认自己催眠她的那一刻起,她对白玉堂就只剩下恨了。
随着白玉堂压下来越来越重,木苑子清晰地感觉到跟腱的伤口破开了,里面的血渗透了纱布,但她只是拼命地咬住嘴唇,阻止白玉堂进来。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变了天,灰蒙蒙的阴云越压越低,几乎吞噬了所有正午的光。
她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把白玉堂推下去,可她越是反抗,白玉堂越是用力。
到最后,还是她败下了阵。
雨水拼命拍打着二楼的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如同一头想要入侵的野兽,木苑子想起几个星期前逛商场时看到的那个敲键盘的同行。
身体交叠间,白玉堂的小腿和胳膊上都粘上了绷带里渗出的血,鲜红的血液在不属于它主人的肌肤上流淌,混合着它主人的汗水。
风雨飘摇中,一楼花苑的花无人问津,恰到好处地躲在一个角落里盛放,等待着采撷,等待着凋落。
雷电的轰鸣同轻微的吱呀声交织,久久不曾停歇,直到花苑中第一朵白蔷薇凋谢方才有所收敛。
在失去所有意识之前,木苑子的脑海中只有一句话——
白玉堂,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第33章推
凄凉的雨声中夹杂着不远处传来的悲声,一个黑色身影穿过草坪和鹅卵石小路来到南面的花苑,倾下手中的伞为盛放的白玫瑰和野蔷薇提供短暂的庇护。
直到下午两点,混乱的房间恢复死寂的模样。
一个瘦弱的身躯被丢弃在床上,就像一具死透了的羔羊尸体,只是刚死一会儿,皮肤上的热度尚且没有褪去。
肇事者看着自己的“杰作”
,陷入了沉默。
很多年前,她也是这样被推过的,那一推,差点就害她这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小孩子的虚荣心总是在一些紧要或不紧要的事上作祟,十五岁的她也会如此。
那一年,她初升高。
放假前同学们都三三两两地约着要去旅游,只有她没有人邀请,但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她要把班里所有同学的QQ都加上,然后去国外旅游,写一篇很长的小作文再附上图片发在QQ空间,羡慕死他们。
出国旅游这事并不是不好提,只是她爸妈恐怕不愿意她一个人跑到国外,于是她决定先讨好一下爸妈。
那天离开学校的时间比预期的要早,只有九点半,她去了一趟花店给妈妈买了她最喜欢的碎冰蓝,又去了甜品店给喜欢甜食但患有糖尿病的爸爸买了代糖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