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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宫中的内侍送来消息,言及陛下对翁主远行多有不舍,且关爱有加,故而决定派独孤翎将军率军镇守边境,护佑故陵一方平安。
消息送至谢闲那里的时候,谢闲无声嗤笑,派了守将,却未言及同属故陵武相,这样一来,这其中的界定就变得有些模糊了,是与非,解释权在西玄王。
当然,她原本对此也没什么期待,毕竟以西玄王这些年集权的成效来说,目前西玄的现状还算安稳。
综合来看,这道旨意对谢闲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就是不知,独孤将军本人会是什么心情。
毕竟,故陵难有战事,且是苦寒之地,看起来,西玄王有意压压这位女将军的势头。
事情的发展与谢闲想的差不离,不过,这其中还有些能借题发挥的空间,故而,谢闲很快便又入宫了一趟,决定借此机会捞一笔大的。
宣清殿。
西玄王一听到内侍的通报就一阵头疼,不用想也知道那丫头是为什么来的。
抬手捏了捏眉心,西玄王这才沉声道:“让她进来吧。”
“是。”
谢闲迈步进殿,垂眸开口,嘴角噙着笑意,“父王。”
“嗯。”
西玄王沉沉应了一声,而后一脸严肃地开口,“若是无事,恐怕你也想不到父王,说吧,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父王不知?”
谢闲扬眉。
西玄王顿了顿,到底没豁出老脸说自己真的不知,只是清了清嗓子,而后道:“派出将领的旨意孤已经下了,再无更改的余地,此事不要再提。”
“我来自然不是为了让父王收回成命,只是想问您一句,这多出来的这么多张嘴,您不会想让我养吧?”
谢闲漫不经心地说着,一副对边军很嫌弃的样子。
西玄王显然没料到谢闲提问的角度如此清奇,一时愣住。
谢闲也不在意西玄王没回她的话,只是接着道:“您也知道,我那封地本就贫瘠,收不上来多少税,平白多了这么多人,我拿什么养?我连自己都要养不起了,要不您每年拨一笔专用款项给我?”
“咳。”
西玄王清了清嗓子,略一沉吟,而后道,“此事是孤思虑不周,让他们自行屯田削减开销如何?”
“这事儿我也考虑过了,但问题是边境的土地压根不适宜稻麦种植。
反正这边军的开销决计不能落到我头上来,您得给我想个法子,不然我可走不了。”
谢闲摆出了一副一分都不想给边军出的架势,大有将军费赖给西玄王的意思。
西玄王自然是不可能直言这笔军费本就该谢闲自己解决的,因为这就相当于直接承认了谢闲的兵权,但他也不可能同意军费完全由国库出这件事,故陵的税收再少,对于国库来说也是一笔进项,现在这笔进项没了,还要贴钱进去,户务司能直接跑他这儿哭天抢地。
西玄王颇为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心下沉沉叹了口气,“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解决?”
“您问我啊?我这不是在问您么?”
谢闲直接说,“您不会不想出这钱吧?我那地方有多穷您也不是不知道,您就是真让我出我也拿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