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谢闲率先下了马车,一边回头对顾青沅和谢怜说:“你们有兴趣与我一道去前面看看么?”
谢怜透过车窗看看外面的情形,有些犹豫,这里荒郊野岭的,不像是会有什么好玩儿的东西的样子。
“小丫头不去,我也留下吧。”
顾青沅淡声说。
谢闲扬扬嘴角,“好,我去去就回。”
顾青沅微顿了一下,又蹙眉叮嘱了一句,“不要走远。”
“知道。”
谢闲含笑应了一声,便迈步向前走去。
谢闲越过杂草丛生的荒地,看到了一片田埂,有位老者正坐在田埂边休息,手中不知在鼓捣什么。
走得近了,谢闲方才看清,老人应该是在用草编什么东西,因为还没成形,所以看不大出来。
“老人家,您知道治所故陵城怎么走吗?”
谢闲上前温声问道。
老人可能有些耳背,没听到谢闲的脚步声,这一出声被吓了一跳,手中的东西都差点儿扔了,扭头看到谢闲之后,才缓缓松了口气。
“不好意思,吓到您了。”
谢闲满含歉意地说道。
老人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这人老了,耳朵就不好使了,姑娘你方才是问治所对吧?喏,你从那个方向往西走,等看到一条宽路,再沿着那条路一路向北,几个时辰就到了。”
“多谢您,帮大忙了。”
谢闲说着,将视线投到了田里,“您这种的是什么?我先前都不曾见过。”
老人打量了谢闲一眼,看她的衣着打扮以及通身的气度,便知非富即贵,倒也没表现出什么惶恐,“姑娘不事农桑,自然不知,只是些寻常的谷子罢了。”
“这村中的百姓也都是种这个?”
谢闲望了望远处几个零散的屋舍,问。
老人回道:“可不嘛,庄稼人这一家老小的生计都系在这上头了。”
“可我听说咱这儿收成不大好,是年年如此么?”
谢闲接着问。
老人闻言沉沉地叹了口气,“靠天吃饭的,都差不多吧,不遭灾就算不错了。”
“你们有考虑过种些别的作物么?”
谢闲像是随口闲聊似的问,“兴许能收成好些。”
老人摇头,“别的?种子钱我们都出不起,不敢想啊。
何况,万一别的还不如谷子呢?唉,活一日算一日吧。”
谢闲沉默了两秒,视线落到了老人手中用草编的东西上,尚未开口,便听到远处传来了一声叫喊,“孟老!
广顺家的大郎从学堂回来了,他们两口子请您今晚过去吃饭!”
“哎!
知道了!”
老人朗声应道,摆摆手示意那人可以回去了。
谢闲总算是有了空档开口,“老人家,您愿意把手中的东西卖给我么?家里的小孩儿应该会喜欢。”
老人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刚刚编好的草蚱蜢,笑道:“姑娘想要,给你便是了,不过是草编的东西,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