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闻言笑笑,很是温和地开口道:“前来拜见殿下,应该的。
不知,殿下现在可有空?”
“真是不巧,昨晚殿下吩咐过了,上午她打算休息,不见任何人,要不,您下午再来试试?”
侍卫好声好气地说道。
常年咬牙挤出一个笑来,这个翁主闲是故意和他做对的吗?!
不!
应该说,这位尊贵的殿下根本就是没有把他放在心下!
从头到尾透着股散漫的气质,真是……纨绔草包一个!
侍卫看了眼因为硬挤出一个笑以至于表情都变得有些扭曲的常年,乐呵呵地悠悠道:“大人请回吧。”
说罢,便走回去关上了翁主府的大门。
在翁主府门前碰了软钉子,常年臭着一张脸返回了郡守府。
“大人,您何必和那位置气呢?那位越是不像话,您不就越轻松么?再者说了,这么一来,未必不是好事。”
“这我自然清楚。”
常年沉声道,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不爽。
侍从沉默了下来。
谢闲是不是自带仇恨值满分的嘲讽体质暂且不论,反正常年是气得不行,以至于完全没有从中察觉到一丝危机。
当然,这一定程度上要得益于谢闲在王城时就久负盛名的纨绔之说。
不消片刻,有阍人快步直接走了过来,没等常年出言训斥,便赶忙开口道:“大人……翁主殿下到了。”
话音刚落,谢闲便已经出现在了常年的视野当中,眉目昳丽,似笑非笑,“郡守府的司阍能耐可真不小,谁都敢拦,莫不是素日里练出来的胆子?”
常年注意到了谢闲衣衫上的嘲风纹,面色微变,但好歹稳住了,“殿下说笑了,他们许是不清楚殿下的身份,出于职责所在,故而言行上有所疏漏……”
常年在说话的时候,并未注意一旁站着的阍人,显然错过了一些关键性的提示。
“常大人这一套说辞很是熟练啊,你这府上的司阍没少出现言行疏漏的情况吧?”
谢闲神色戏谑又冷淡地睨了常年一眼,眸光划过的利光让人心惊。
常年愣怔了一瞬,显然没想到谢闲会是这个反应。
谢闲接着漫不经心地开口,嗓音里都是冷傲和轻慢,“不过很遗憾,常大人这次误会自家司阍了。
怎么,已经形成思维惯性了?”
这话,就是在说常年纵容下人横行霸道了。
“殿下在说什么?下官惶恐。”
常年这种时候也只能装傻,何况他认为这种口头上的机锋装傻就足够了,反正这个翁主闲也没有证据。
谢闲也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又将视线移向了这郡守府内的陈设,总的来说,可以称得上“清贫”
二字了,不过……
“常年。”
谢闲语调随意地淡声开口,“清点库银,立即移交,对不上账的,你自己想办法,别说我不曾给过你活路。”
常年微不可察地面色一黑,事情的发展和翁主闲的态度都超乎他的预料,这样直接和干脆,是他先前不曾预想过的,最为重要的是,这么一出突然袭击,主动权完全握在了翁主闲的手里,当然,常年原本也没想过自己会有主动权,只是现在的状况,太过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