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好似没什么兴致,从方才说过几个字之后便再无动静,可是觉得无趣了?”
谢闲缓声问道,眸中带着笑,仿佛并不因此而觉得挫败。
顾青沅看她,神情坦然,“我一向如此,你不知么?”
是的,她一向如此,寡淡冷漠,不问红尘。
“那就是方才的那几个字不寻常了,发生什么了吗先生?”
谢闲并不准备迂回太多,接着便问道,眼角眉梢的笑意如同碎金流淌。
顾青沅微敛了下眉眼,遮去一晃而过的情绪,接着蹙起眉语调冷淡地开口道:“我不喜欢她看你的眼神。”
那种明晃晃的探究欲,仿佛自己的东西正在被打量评估,她不喜欢。
“但对方并无任何不当之举,所以是我的缘故。”
顾青沅语气平稳地补了一句,像是在剖析什么学术性的问题,看向谢闲的目光又是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游刃有余。
“那先生所谓的缘故,又是什么呢?”
谢闲慢条斯理地问。
顾青沅盯着她的目光未变,却是微顿了顿,而后缓声开口:“我心情不好。”
“……”
谢闲一时沉默。
行吧。
谢怜装作无意地四处张望,内心非常崩溃,你们两位在谈及这种话题的时候能不能不要选在她在场的时候?她真的不想知道更多了,总感觉她会因为知道太多被死死拿捏,虽然现在也差不多吧……唔,那么她有没有可能用她知道的东西来换取一点生存空间呢?
谢怜正想着想着,额际便被谢闲敲了一下。
“小丫头琢磨什么呢?走了,我准备到河边看看,你有兴趣么?”
谢闲好笑地盯着她看了两眼,而后道。
谢怜忙不迭地点头,“好啊好啊。”
说着,又转头看向顾青沅,“先生呢?”
“我只是陪同罢了,不必问过我的意愿。”
顾青沅淡声回道。
谢闲眸光动了动,没有吭声。
谢怜悄咪咪看了自家长姐一眼,觉得长姐的表情有点不妙,但也只顾得上点头应和,“哦哦。”
嘶……谁能告诉她这又是怎么了?
三人各怀心思地来到了涧水边,如今这个时节,河水很是清澈,清风拂来时带着阵阵凉意,竟多了几分宜人的感觉。
不远处有人坐在岸边垂钓,鱼篓放在一旁,头颅低垂着,看着像是就那么睡着似的。
谢怜好奇地看了两眼,这个距离压根看不到那鱼篓里究竟有没有鱼,不过谢怜盯着河面仔细看了半天,还是在河里捕捉到了鱼的身影。
“长姐,河里有鱼!”
谢怜有点兴奋地指着河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