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颂有点心疼,暂时压过了心里的不安:“可以难过,但是要好好吃饭。”
肖约说:“嗯,我在吃呢,但是没什么食欲。
我觉得我瘦了,黎颂。”
“没关系,回家以后慢慢补好了。”
黎颂放轻声音说。
黎颂只是习惯性把住的地方称之为家,但在肖约听来,就是黎颂再说她们两个的“家”
,她心里甜丝丝的:“好啊,你帮我补吗?我觉得我不仅要食补,还得多运动,你要陪我一起吗?”
最后一句语气暧昧,黎颂一听就知道她在说什么:“看情况吧。”
肖约往椅背上靠了靠,揉着额头:“谢谢你啊黎颂。”
“谢什么?”
“谢谢你陪在我身边。”
两人聊了一会儿,黎颂估摸着布莱恩要来了,便挂掉了电话。
果然,没多久门就被敲响了。
“我们去探病吧,黎小姐,我刚刚听说叔叔醒了。”
黎颂便跟着他一起出了门。
沈家的庄园很大,他们穿过花园,走了一会儿才到地方。
“你做好准备,病入膏肓的人有时候看起来挺吓人的。”
言谈间并不见对自己叔叔的敬重。
他推开门带黎颂走进了房间,房间里只有照顾的佣人,布莱恩呼了口气:“上帝保佑,那个疯子不在这儿。”
黎颂没追问,目光放在病人身上。
他其实才五十多岁,但看起来确实已经是个老人了,头发花白脸色蜡黄,身体上连接着各种仪器,呼吸轻而弱,有种随时可能撒手人寰的可能。
佣人收拾完便走出了门外,顺带关上了门。
黎颂走到床边,对着沈青堂说:“沈先生,你好,我是黎颂,沈悄的妻子。”
在沈青堂面前,此时的她只有这一个身份,哪怕沈悄已经不在。
沈青堂还是清醒的,甚至这会儿精神不错:“我知道你,爱丽丝向我提过你。”
提及女儿,他眼神变得柔和:“我可怜的爱丽丝,她放弃了一切去追求爱情。
告诉我,她过得开心吗?”
黎颂喉头一哽,或许是眼前这位父亲的模样让她心酸,又或者是提及的故人让她难过,她喉头有些发紧:“她说……她过得很开心。”
“那就好,那就好。
我是个不合格的父亲,很抱歉最终还将你也卷了进来。”
“没关系,不用在意。”
这个人比她想象中要柔和得多,和沈悄“亲缘淡薄”
的说法有很大出入。
沈青堂握住了她的手:“谢谢你来看我,我很高兴。”
他又转头看向布莱恩:“布莱恩,你不要逼迫这位小姐,不要丢沈家的脸。”
布莱恩早就习惯了他的双标,无所谓地一耸肩,“我没有,不信你问她。”
房间里的氛围还算是和谐,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门口佣人的问好:“珍妮丝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