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稚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忙前忙后,突然回想起以前孟槐守在身边伺候的日子,又想到自己吩咐雚疏暗查他,不禁羞愧。
其实,孟槐不一定是对她不忠。
说到底,当心腹的首要任务便是守口如瓶,如果他的神秘举动只是因为奉了命令,倒也难怪他不肯说出口。
换个角度来看,孟槐这样做倒是极为忠心。
只不过,现在不是对东方稚而言而已。
“世子,还是给您煮以往喝的茶吧?”
孟槐歪头问她。
“嗯。”
东方稚点了点头。
雚疏站在一边无所事事,见孟槐忙得灰头土脸,便也去搭把手。
她这个无心之举可是把孟槐吓到了,毕竟他习惯了雚疏对他不理不睬——执行公务的时候。
所以孟槐正一脸惊恐地看着雚疏,以为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到他这个……偶尔温柔的夫人。
“看什么。”
雚疏冷声问道。
“没没没……”
孟槐一阵干笑,可能是因为紧张,差点没被火炭烧到手。
“你就不能小心点?!”
雚疏当即大喝,手上动作却很利索,麻利地替孟槐收拾完残局,将水壶放到火炉之上。
她看了孟槐一眼,说道:“你不是经常呆在王爷身边负责煮茶么,怎么手法像是生疏了不少,不比以前娴熟了?”
“嗐,咱们王爷都好久没喝茶了,日常喝热水……”
孟槐像是想起了什么,忙噤声咽下了后半句话。
他这个小举动,被东方稚留意到了。
“回禀齐世子!”
门外官兵突然求见,打断了东方稚的思绪。
“有一封京都城传来的信件,说是交给齐世子亲启的。”
一名官兵恭敬地走进营帐来,递上物件。
东方稚随手接下,便让他下去了。
一阵拆信的声响,然后便是长时间的沉默。
还在煮茶的孟槐与雚疏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东方稚,却见她眉头深锁,像是在苦思什么难题。
孟槐忙给雚疏打了个眼色,让她过去探探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