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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青的口红居然是蜜桃味的。
她忽然想起,方才喝酒的时候,戴青的唇膏大多印在杯壁上,原本莹润的红唇逐渐变成哑光的磨砂质感,仿佛嘴唇自己原本的颜色。
但此刻,戴青的嘴,润得像透亮的果冻。
显然戴青在送千洋他们走之后补过口红,而且是很细致地补过。
刹那间,池思岫智商上线,头脑清醒,至少十个柯南附体。
客人都走了,家里只剩她们两个,按理说该卸妆洗漱了,她又何苦折腾在卸妆前补个口红呢?
真相只有一个,戴青的口红是为了她补的。
她想□□她,她要吃了她。
她本能地逃避戴青灼热的目光,闪躲间瞥见风卷残云的水果盘,恍然意识到,她才是戴青惦记许久的葡萄。
她本能地伸手推戴青,却碰上了此刻最不该碰的地方。
相比青睐于运动背心的池思岫,戴青更喜欢穿那种一层薄薄的蕾丝、没有海绵垫的款式。
戴青一声低吟,右手握住池思岫的后颈,指尖与发丝之间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再给你三秒的思考时间。”
她稍一用力,池思岫的脸便又贴近了几分。
池思岫急促地呼吸着,每一下都很浅,呼气的时候如做贼般小心翼翼。
她双眸微红,嘴唇细微地颤抖着。
葡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有些期待被剥了皮,放到嘴里。
那种期待是她从未有过的,甚至伴随着浓浓的负罪感。
“再给你最后一次拒绝我的机会。”
三秒钟后,戴青问她。
池思岫觉得自己喘得几乎要乏氧了,眼圈不明原因地红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当你决定吃掉一只小兔子的时候,反复的询问并不能降低她的恐惧,而是延长了她恐惧的时间?所以,你能不能别问我?就,强硬地,让我,无法抗拒……”
她的声音含在喉咙里,口齿也不算清晰,但戴青还是听清了每一个字。
戴青终于覆上了她的唇,舌尖温柔地撬开她的唇齿,然后若即若离地挑逗着她。
痒感疯狂地蔓延,从原本的唇舌,到面颊,到后颈,再顺着脊髓一路向下。
那种入骨的痒让她本能地绷紧双侧的肩胛。
戴青的手探进了衣服的下摆,抚上了她的背。
指甲若有似无地轻轻划过,让原本就钻心的痒又放大了几分,池思岫几近崩溃地软了身子,像一只软体的章鱼,手脚无力地缠着戴青。
戴青的吻越发炽热,如果说起初只是浅酌,那此刻便是酒鬼守着一坛佳酿贪婪地酣饮。
池思岫忽然意识到,在成人的世界里,接吻似乎并不只代表接吻,在愈来愈浓烈的吻后,往往都是欲望的交缠。
理智如浓郁的阴霾笼罩着池思岫。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而那件事,是她无论尝试多少次都无法爱上的。
她不再沉迷于戴青燎原般的吻,而是被既往不愉快的回忆填满了大脑。
骤然竖起的汗毛和浑身僵硬的肌肉让戴青迅速察觉了异常,她的手臂稍微松了松,池思岫便立即局促地向后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