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很是宽敞,虽然黑暗中的不似白日那般清楚,但这满屋子家具摆设,一打眼便知道都是些值钱的物件。
匙匣就放在格架上。
手起锁落,匙匣应声而开。
匣子里放了数把钥匙,大小长短不一。
江沅耐心地逐把摸过去。
做了这么多年贼,她对此极是有经验。
只要摸着匙齿的位置和形状,大致就能知道对应的锁簧是什么样式。
柜锁……门锁……匣锁……
她一面摸,一面在心里默念。
都不是。
这些都是普通的钥匙,对应的,都是能用她身上的玄铁便能拨挑开的寻常锁具。
机关的锁簧没有那么简单,若是能被一根玄铁破了,那这机关跟个摆设也没有什么差别。
江沅做活儿细,她想了想,又把屋里的家具、床褥仔细翻查了一遍。
没有遗漏,杨二公子房中的钥匙,确实全在这匙匣里了。
承恩楼的那把钥匙……到底在哪儿呢?
门外,一阵脚步声。
江沅飞速把匙匣重新落了锁,从后窗翻身出了屋。
婉转悠扬的戏声从前院飘来:
近睹分明似俨然,远观自在若飞仙。
他年傍得蟾宫客,不在梅边在柳边。
……
“公子。”
小六一挑帘子探进头来:
“这一出唱完了,就该《涌泉报》那场了。”
“知道了。”
何榆拿起胭脂盒:“马上就好。”
“诶!”
小六答应一声,忍不住朝镜匣前坐着的那位瞅了一眼。
何榆的手一顿:
“去吧。”
“诶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