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人猛然跳起。
江沅转过头去,只见地上有条褐色圆斑小蛇,大约两指粗细,正伏在其中一个男子脚旁。
“老弟千万别动!
让它自己爬开,免得那长虫受惊了咬人。”
另一人惶惶退出数步开外。
江沅也不枫叶了,转而蛇。
眼见着那蛇悠闲自得在男子脚旁待了一会儿,似乎觉得乏味了,终于蜿蜒着爬开。
两个男子长舒一口气,赶紧拍拍身上的浮土,一前一后自另一条路上山去了。
江沅着两人的身影,若有所思。
“我们接着上山吧。”
明欣天色:“若是再晚些,待会下山时就有些迟了。”
“好,那就走吧。”
甘弈听她这么说,从树下站起身来。
“我走另一边。”
江沅指指刚才两人消失的方向。
“要不还是我们三人一起。”
明欣朝江沅指的方向一眼,有些迟疑。
那条路明显更不好走些。
“她想去就去。”
甘弈拍拍袍角上的浮土:“你担心她做什么?”
“我们到山顶会合。”
话音未落,人跑的只剩了背影。
“哎——”
明欣无奈。
“别管她了,我们也走吧。”
甘弈朝山顶望去:“前面还有好一段路要走。”
上山的路不止一条,虽是殊途同归,但行走起来,难易程度却有天渊之别。
两个男子很快发现,这条路不太好走,确切地说,是十分不好走。
路不仅又陡又窄,还总有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嶙峋怪石,把本就蜿蜒曲折的小路阻得更窄些。
两人不禁有些后悔,本想着这条路上草木少,能避开蛇鼠虫蚁,谁想到竟会这么难走。
前后,这条路上除了他们两个,就只还有个姑娘。
那姑娘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脚步慢吞吞的,上去走的也很吃力。
“老弟方才说的那幅画,”
男子抹了把额角细汗:“怕不是正经来路吧?”
“嗐!”
另一人笑道:“老兄何时变得如此迂腐?咱们不过是帮忙牵线搭桥,管它来路做甚?干咱们这行,只要货是真的,银子亦是真的,银货两讫,那就是正经生意。”
“也是。”
男子点点头:“唉,我啊,是被《穀丰安乐图》那事儿给搞怕了。”
“这事说来也是奇怪。”
另一人弯腰捶两下腿:“连老兄都走了眼,他冯侍郎府中,是谁有这么大能耐,能出那是个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