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回的经验,这一次,没待沈良玉提醒,江沅便主动拿了信纸展平在桌上,提起笔来准备写回信。
自然,又是“亲笔信”
。
“明晚我有事出门。”
沈良玉俯身握着她的手,在纸上落下隽秀字迹:“你在撷秀苑用晚饭便是。”
“是什么事?”
江沅随口问了一句。
“言卿的生辰,”
沈良玉笔下未停:“约我去程府小酌。”
沈良玉掌中的素手骤然一缩。
今日是程端的生辰。
江沅站在落雪堂外,着沈良玉迈步走出府门。
既是今晚程端邀了沈良玉在程府小酌……
他便不可能出现在静安夫人府。
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晚上,江沅早早熄了屋中烛火。
她提前交代过禾芳,说是今晚有些疲倦,想早些休息,让这丫头也早点睡下,不必在自己屋里伺候。
待周遭一片寂静,江沅换好夜行衣,轻手轻脚出了门。
今夜,江沅格外小心。
她没有贸然潜进静安夫人府,而是先围着宅子悄无声息走了几遭。
周围安安静静,半个人影也没有。
来,出了上次“闹鬼”
那事,程端大概以为她再也不敢来这里了。
江沅稍稍放下心来。
她仰头望一眼,今晚月光很是明亮,将夜色妆点得格外静谧安闲。
确实是个……
动手的好时机。
稍稍提气纵身,她翻上院墙。
院子里同上次一样,还是黑洞洞、静悄悄的,一片死寂。
“今日未免有些冷清。”
沈良玉一面说,一面端起酒盏。
程端坐在他的对面,闻听此言,笑了笑:“成煜又不是不知道,我与朝中那些人合不来。”
“那是你不想。”
沈良玉一语道破。
新帝对程端荣宠非常,只要他想,虚情亦好,假意也罢,众人不会不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