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站起身来,不打算再多坐,这就要和江父江母别过了。
江父江母收了钱,高兴得嘴都合不拢,还要留他们再坐一会。
但岑岁是没兴趣坐了,还是笑着跟他们说了再见,然后又说如果有需要,再联系他们。
江父现在变得很好说话,十分殷勤道:“有什么随便问,知道的我都说。”
夏国梁跟在荣默和岑岁后头,忍不住连连叹气——现在的年轻人啊,到底还有没有一点金钱观念啊?!
那可是五万!
五万啊!
!
!
一直到出了第六生产队的庄子,上了车,夏国梁还在摇头叹气。
岑岁坐在副驾上回头看他,笑着道:“老头,别叹气啦,那是他们应得的,五万都少了。”
夏国梁瞪着眼,“五万还少??”
岑岁往椅背上一靠,放松一下脖子慢声道:“你觉得他们要是知道那个瓷片意味着什么,还会让我们走吗?”
听了这话,夏国梁脸上的神情慢慢就放松下来了。
他抬手往上推一下眼镜,“这么说也是,怎么说也是他们家保存下来的,确实应得这五万。”
说着又自我否定,“但看他们对待瓷片和帕子的态度,又觉得他们不该得。”
岑岁吸口气,没再和夏国梁多说这个。
她把手帕拎起来,展开在面前,仔细看了看。
看一会转头看荣默,问他:“老板,你觉得这个帕子,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玄机?”
荣默发动车子,打着方向盘简单说:“回去琢磨琢磨吧,希望能有。”
岑岁又看了一会,没看出什么来,便把帕子收起来了。
她又转头看夏国梁,问他:“今信之到底是什么人啊,老头,你给我讲讲呗。”
提到这个名字,夏国梁轻轻吸口气,片刻后开口:“这个人啊,曾经是我们这行里的泰山北斗,用通俗一点的话,就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大佬。”
岑岁掰了掰手指头,“民国时期的人?”
夏国梁点一下头,语气慢慢道:“生于民国初期,经历过战乱,活到了太平年月里,却在六六年的时候没能扛住压力,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岑岁感觉车厢里的气氛低沉了下去。
她坐好了,片刻问:“然后呢?”
夏国梁叹口气,“有什么然后呀,他去世后,他儿子带着媳妇和两岁的孙子离开了平城,今家在古玩圈子里就彻底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今家后人去哪了,再也没出现过。”
气氛沉重,岑岁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