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确实如此,为父也不用谦虚。
忠定王早些年的风头如何来的,金陵甄家的甄大人,之前连任十年的盐政差事,花的都是甄家进上的银子,怎么能不风光呢。
不过甄家如今的银子,也多是靠走私盐和丝绸、茶叶了,比不了几年前不说,现在天子策封了太子,江南官场上,只怕甄家也不能如早年那样,能驭得动各路官员了。”
黛玉想起这几年借住在荣国府,每到年下,甄家进京给甄贵妃贺寿,都会有婆子到贾母这里请安,还会给外祖母家送织造司特制的丝绸布匹等,再一想外祖母家的这些姻亲,说:“以前外祖母家在金陵的族人,只怕也是唯甄家马首是瞻。
如今就不同了,大姐姐既做了太子侧妃,这边才是亲的,只怕不仅是贾家,还有史王薛三家加起来,姻亲连着故旧,江南官场上,也有不少人。”
“不错。
即使那些人不会立刻倒向太子,但也绝对不会再坚定地支持忠定王了。
天子只是给太子指了一个侧妃,就将江南官南稳住了。
这一步棋,着实是高!”
黛玉想起贾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不知道如今是不是会觉得府里以后有依靠,不用操心了,可要当真是那样,只怕元春做了太子侧妃,说不定不是好事,反而是坏事,王熙凤放印子钱的事,连她这个客居的小姑娘都知道,外头怎么会没有风声呢,不过是以前不紧要,也就没有人来查。
如今忠定王和太子站在对立面,岂会乐意看着荣国府等一干自己原来的人马就这么倒向太子。
黛玉忙说:“父亲,外祖母府上有几宗事,只怕姐姐也不曾打听到,如今大姐姐成了太子侧妃,只怕那些事情极可能被忠定王拿出来做文章。”
当即就将王熙凤放印子钱的事讲了,只不过她并不知王熙凤还曾包揽诉颂,然而林如海却是知道的,因为林云来信跟他说了此事——林云光明正大地写在信里,说是下头人打听来的,林如海自然不知道,他收到信的时候,王熙凤前脚才派人送信去平安州。
因此,当他安排人从扬州赶去,才能正好救下那对苦命的鸳鸯。
林如海听了,呵呵直笑:“这事啊,确实很大。
不过你姐姐之前来信,一并说了。
你那个琏二嫂子,胆大包天,这事只怕那府上两个太太都是知道的,只有老太太不知道。”
又将王熙凤包揽诉讼的事告诉黛玉,“人是救下了,我命人安置在金陵,原本是打算晚点派人送中秋节礼进京,正好将书信交给老太太。
不料后来发生了那些事,如今还没有处理。
为父便将这宗事交给你们姐妹处理。
将来你们进京,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书信交给老太太,老太太知道该如何处理。”
练功与礼物
“坚持住啊,再坚持一会儿,我数到十,就能换下一个动作,今儿的早课就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