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忙说:“二叔要当值,金陵那边,孙儿可以亲自跑一趟。
旁的不说,史王薛三家,再加上我们贾家,虽不敢说跟甄家抗衡,也未必不能拦上一拦。
只要太子的登基大典一过,便是正统。
到时候,江南官场上,大部分人都会识时务者为俊杰。”
贾母点头:“珍儿说的很对。
甄家那边,你等到一切都联络好了,也可以看一看,能不能接触。
我估摸着,没准你回去,他们会主动派人来联系你。
去年琏儿去扬州,处理他姑父的身后事,甄家当时也想来探一探路。
说到底,忠定王也不过是甄贵妃的养子,宫里还有贵妃,甄家的老夫人还在,既然有易帜跳船的机会,他们未必会一条道走到黑。”
贾珍:“孙儿明白。”
贾母:“如今之计,时间不等人,早一日出门,早一日联络好,便多一分胜算。
京里,王家和史家,王家由凤丫头回去通气,史家我会跟两个侄儿媳妇打招呼。”
贾珍:“老太太,京中我们两府,故交也不少,要不要?”
贾母:“这就是最难的事,四家王府,一定不能透半点风声,这是长公主递来的明话,想来是天子的意思。
这其中,必定有古怪。”
“东平王府到底与我们相交多年。”
贾政迂腐,才会说的出这样的话来。
他端的是君子,可却忘了,这样的大事,姻亲尚不敢全信,何况只是世交。
贾赦:“二弟糊涂。
当年义忠老千岁要坏事,他们明明有风声,可也没有通知我们。
否则敬大哥何需躲到观里去清修。
这种大事,万不可顾忌旧时交情。”
贾母难得称赞一回长子:“你说的很对。
究竟哪一家王府,我们并不清楚,貌然递消息,要是出了错,到时牵涉进去,不要说宫里的娘娘白熬了九年,东西两府,近千余口人命,我们担不起。”
贾政连忙认错:“是儿子糊涂了。
大哥说的对,母亲教训的是。”
贾母:“你们现在好生琢磨琢磨,京里除了四王,还有六公与十多家候府,哪些是忠定王的人,哪些和我们两府一样,这些年一直中立,今晚必须拿出一个名单来,明天一早,珍儿和琏儿就动身,赶早不赶晚。”
“回头等家里几个丫头去长公主府赏了梅花回来,必定有很多人家会来打听消息,我这么多年也不外出走动,到时接了贴子,总得给世交的老亲们一个面子,请她们的夫人来家里坐一坐。
我们府上的梅花比不了东府,可海棠到时也开了,正好请人来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