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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妹妹做了一个梦,梦到父亲有话要嘱咐我二人,你且带他们都退到门外去,让我和妹妹同父亲说一会儿话。”
林长平觉得不妥:“大姑娘,这三更天……”
林云直接打断他:“长平,我知道你一片忠心,不放心,这样吧,你带大家下去廊下守着,将门闭上,容我和妹妹同父亲说一会儿话,若有事,我叫你便是。”
她沉下脸来,林长平便不敢再劝,带着一干小厮出去守门。
黛玉只觉得心扑通扑通直跳,五分期望,五分害怕,拉着林云的手:“姐姐……”
她原本十分的害怕,可若是让林云独自来,又更不放心,到底强忍下五分害怕,可即便如此,此时小厮守夜的都出去了,原有的惧怕又袭上心头来,几乎不敢抬眼。
都说有鬼,可谁也没见过。
没见过的东西,又是最吓人的。
哪怕是自己父亲的灵堂,黛玉一个小姑娘,心里也难免几分害怕。
林云:“放心,没事。
若是父亲,必不会吓我们姐妹二人。”
她牵着黛玉上前,棺木只盖了四分之三,留着最后四分之一,是留至出丧之前,给至亲看最后一面。
到时看完最后一面,便是合棺起棺之时,就要送葬出去了。
黛玉死死拽住林云的手,几乎使尽了她所有的力气,等凑到棺木前,却有些不敢看,既害怕,又担心。
人已悄悄别过头去。
林云轻声说:“没事,没事。”
她凑近了,猫低身子,伸出手去,探鼻息,果然没有。
她不死心,伸手去轻轻拂开棺中林如海的左手的衣袖,仔细检查手指的尾指,果然没有那一个伤疤,心里长松了一口气,回头说:“妹妹,不是。”
黛玉方才一直不敢看,听了这话,才睁开眼睛,急忙转过头来:“当真?”
林云:“你看。”
黛玉这才凑过来细看,果然,这人尾指上没有疤,高兴与庆幸的心情一下子冲出来:“姐姐,我们猜中了,那父亲……”
“嘘……”
黛玉点头,林云将袖子放回去,再将手放回去,牵着黛玉回去,跪在棺木前,一人面前一个铜盆,等各自烧完了一迭纸钱,这才叫人。
林长平在外头担心得不得了,一听见大姑娘唤人,忙忙冲进来,只见两个姑娘跪在棺前烧纸,这才松了一口气。
金蝉脱壳
第二天扬州官场上的人都知道天子派了云阳候来,忙不跌地跑来拜祭林如海。
认识云阳候的官员没几个,但对于云阳候的名,却是人人都听说过。
天子的外孙,又得天子重用,谁不想借机结识一番呢。
贾琏在云阳候面前打了包票,今天自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接待,饶是他年轻,一天招呼各路来的官员下来,也累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