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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不知春天的事情,林云当即便猜出来:“姑姑说的是北静王水溶?”
黛玉惊呼:“啊——他不是郡王吗?四王中,独他袭了郡王爵,还不满足?”
白姑姑:“人心不足蛇吞象。
东南水军,照规矩,逐年递减,如今只该有一万兵马,北静王府明着听朝廷的,削减了水军,实际上却暗中一直在补人,如今实际的人数,只怕五万都打不住。
这多出来的几万人,长期养着,也得要银子。
这笔银子不能从朝廷支,北静王府可不就得想法子来钱,走私点丝绸、茶叶也就罢了,万万不应该,动起了盐的主意不说,还悄摸摸打起了铁矿的主意。
这些年天子隐忍不发,不过是看在上一任北静王的面子上,说到底,当年倭人来袭,他是出过力的,还落下了伤,这才未及五十就病逝。
水溶袭爵,也破例再让他平袭了郡王袭,可他却不知足。”
林云并不意外:“只是父亲这一出,岂不是让北静王更高枕无忧?”
“天子要的就是他的高枕无忧”
,白姑姑道,“之后他必定越发无所顾忌,走私盐铁等至倭国去。
好了,此事还涉及皇亲国戚,我等还是不要议论了。
你们既然知道了,可也不能漏了痕迹,回头烧七时,也得注意。”
黛玉:“姑姑放心,父亲挨的那一剑,也够我和姐姐伤心了。”
话虽这样说,她和林云却彻底放下心来。
虽然还住在村子上,但心里却安心了许多,乡下田间地头的野花都顺眼了起来。
七七烧完,道士来复坟,做完最后的一场法事,林安拿红封送走道士,回来问:“大姑娘,姑娘,除了几个丫头,两位姑娘看看,还要带哪些人去金陵,老奴也好去安排。”
林家财产半数上缴国库,都缴的是真金白银,原来的铺子、庄子悉数留着,黛玉和林云的主意是一概不动。
庄子上、铺子上的人一应照旧,只有林安和林忠两房人随她们回姑苏来。
黛玉示意林云开口,林云本欲让她做主,这几天争了几次,到底没争过黛玉,此时只好出来说:“安伯,你一家子和忠叔一家子,也都收拾收拾,到时随我们去金陵。
虽说长公主怜我二人失怙,可我们也不好真的在公主府白吃白住,等去了金陵,你和忠叔去看看,置办一个胭脂水粉铺子,母亲在扬州开的脂粉铺子,生意不错,我和妹妹商量,决定在金陵再开一家。
另外,再寻摸看看,在金陵是不是能找到合适的田地,也买一些,弄个小庄子,我和妹妹要守一年的孝,庄子上的田地不赚钱,也无所谓,到时总能供应些稻米蔬果,这样一来你们也有事做,二来也好听一听市面上的消息,省得回头我们出了孝,对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