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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没想到黛玉会直接怼回来,愣了一下,马上笑着掩示过去:“我不过是听我母亲说的,那天你家的大管事来见老太太,我母亲正陪老太太抹牌,顺便听了一耳朵,回头太太跟我母亲说起,说你年纪小小,母亲便去了,老太太不放心,千里迢迢接了你来,怎么突然林姑父就无缘无故地认了个长女,别说太太,府里长辈都是看着你长大的,哪里能不担心呢。
就说我们这些姐妹,也替你担心呀。”
话里话外,倒像是说林如海认个女儿,只怕有内幕。
可却一个字也没明说。
黛玉还没发作,惜春就听不惯了,冷冷一笑:“宝姐姐还真爱操心,难怪太太总夸你稳重。
像我就不会想那么多,林姐姐回自己家里去,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只替林姐姐高兴。”
迎春是不知道如何打圆场了,只好低下头,装没看到宝钗的尴尬。
探春却不得不多想一点,不过宝钗的话确实说过头了,她想解围都无法,只好拣了个安全的话题:“林姐姐,我倒是听过长公主许多传闻,不过从来没见过。
你见过长公主吗?”
她问的直接,反而坦荡。
黛玉轻笑:“没有。
以前父亲母亲带我去过一次金陵,碰上长公主的船,不过并没有见到长公主本人。
倒是长公主的游船,非同一般,两层的宝船,停在码头上,如鹤立鸡群。
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那样的宝船。”
探春打小便要强,一直认为,若她是个男儿,自有本事出去闯荡,做出一番事业了,对长公主很是佩服,听黛玉这么说,更是好奇:“果然是长公主,当年能披甲上阵,连坐的船,都是两层的,我只在书上看到过,说两层的宝船,都是战舰,公主用的船是两层,倒也不奇怪。
可惜无缘亲眼见识一番。”
宝钗到底不一般的心性,仿佛刚才的尴尬不成在,笑着说:“探丫头,两层的宝船,也不是只有战舰,以前出海的商船,也多是两层的宝船,这样一来,运费却多不了多少,往来一趟,便能多赚不少。”
又说以前薛家也有一个船队,运茶叶丝绸瓷器到占城等地贩卖,“可惜,自打天弘三十四年起,朝廷禁了海贸,家里的船队也散了,只留了几只小船,南来北往,从运河上走货。”
惜春虽不喜欢宝钗处处拿大,可听了这一席话,也只得说一句:“宝姐姐懂的可真多。”
宝钗笑道:“这有什么,江南人都知道的事。
也是因为你们二府早早迁进京里来,不然在金陵,你们也是知道的。”
又问黛玉:“说起来,林姑父差人亲自送信来,都没有跟你说,你那位新姐姐,是什么样一个人吗?”
黛玉:“说了呀,文武双全,知书达理,学问也好,是长公主亲自教导的。
我虽没见过,光听了这席话,也觉得姐姐出色的很,心里盼着早点能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