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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细品了一会儿这话,又问:“父亲让安叔你去办理我的户籍一事,是何时的事?”
林安:“老爷出去巡视盐政之前,我细算了一下,应该是姑娘动身之后第七天,对,六月十五这天,老爷吩咐我,老爷十六出门,我便去衙门办理了文书。”
林云又细问了林如海被刺后送回来的情况,有些细节之处,更是翻来倒去,连问了三四遍。
如此一来,黛玉慢慢止住了哭声,察觉出一点不同来,仔细听林云的问话。
林安却未多想,只怕大姑娘是心里接受不了,十分耐心,不拘林云翻来覆去问几次,都仔细回忆了一番,耐心作答。
等林云把林如海遇刺后的情况顺着倒着问了个遍,黛玉又问之后淮扬官场有多少来祭拜,还有扬州官场上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待听得说三天前下金陵的钦差就来了扬州,如今住在扬州曾接过圣驾的别苑里,姐妹二人心里几乎都有底了。
这才打发林安下去休息。
黛玉却是听了这番话,振作了一点精神,红红的眼眶,眼睛却发亮:“姐姐,你是说,父亲是不是早有预料?下金陵的钦差刚到,父亲就遇刺了,如今……”
话说到后面,声音很轻了,林云还是示意她先不要说话,站起身来,将守在外面的丫头都打发,吩咐了几宗事下去,回来便将房间门关上:“我只是有所怀疑。
此事不宜声张,妹妹,谁也不能说,知道吗?”
黛玉点头,眼里却写着“我有话想问”
。
林云摇头:“现在不是探查的时机,你我二人刚回来,听到噩耗,悲伤过痛。”
“等下先泡个热水澡,用晚膳,早点歇下。
等到半夜,众人都歇下了,你惊了梦,不放心,我们一道到灵堂去。”
黛玉便明白林云的意思了,虽然心里不知道该不该抱希望,但这却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且不说林家姐妹如何心思敏捷,在忠仆老管家林安的详细汇报里,抓出了那几乎人人都忽略的一丝蛛丝蚂迹。
前头云阳候陶衍却是一来便从林忠手上接过了盐政与林家的账目,贾琏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
他来之前,自然不知林如海出事了。
可早几年贾母接黛玉去养时,他这几年,也陆陆续续听媳妇王熙凤念叨了一些。
知道贾母曾经的打算,除了不让林姑父这个得上用的女婿与府里生分之外,还有将黛玉许给宝玉,好亲上加亲的意思。